她态度强硬了,楚晚卿也咬咬唇,露出几分倔强不服,硬气道:“王妃,其实这样的小事不用请示王爷的,王爷下的命令不会朝令夕改,他既然让王妃待在府里不要出去,那王妃就怎么都不能出去的,直到他觉得满意王妃的表现为止,他如今尚在养病,没必要为这种徒劳的事情打扰他。”
她说着,眉目流转几分若有似无的轻蔑,佯装叹气道:“而且王妃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经过这些事,如今王妃最该做的是安分些,而不是惹王爷不悦,这对王妃你有弊无利啊。”
萧弥月扬眉轻笑,却不达眼底:“楚姑娘这是在……警告我么?”
楚晚卿确实是警告,可比较隐晦,自然也不会承认,从善如流的淡笑道:“怎么会?我只是好心提醒王妃,如今王妃的处境确实不适合张扬行事,我是一片好心,王妃……”
萧弥月淡声打断楚晚卿:“那就多谢楚姑娘的一片好心了,不过我再如何处境不好,也不需要楚姑娘操心,楚姑娘只需要照顾好王爷,尽心尽力的打理好王府内务即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楚姑娘若是太闲,就烦请进去帮我问问王爷的意思,不行的话我自己去问也行。”
楚晚卿拧紧眉头有些不高兴,萧弥月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照顾嬴郅的婢女和荣王府的管家了?还让她给她跑腿传话?
楚晚卿自然不能乖乖进去传话,眼底闪过阴郁,勉强维持体面,皮笑肉不笑道:“我这刚给王爷诊脉出来,还要去给王爷配药煎药,王妃有什么事情还是自己去问王爷吧,不过王爷见不见你就不知道了,王妃自便。”
萧弥月耸耸肩,不赞同道:“既然那么忙,还关乎王爷的身体康健,楚姑娘刚才就不应该在这里跟我说废话,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主次轻重要分得清啊,既然知道自己管不了这些事儿,何必多此一举的置喙?”
楚晚卿脸色僵了僵,很懊恼萧弥月的牙尖嘴利,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偏偏每每都能呛到她,让她无话辩驳,暗自咬了咬牙,她有些气结的走了,风度也顾不上了。
萧弥月轻笑了一声,眉目凉薄。
她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来理会她,想了想,吩咐茶茶她们别跟着,便自顾的向前,果然没走几步,便被一个闪现出来的人影拦住了。
萧弥月挑眉一笑,炯炯有神:“哟,这不是岑护卫嘛,原来你在啊,敢情刚才是偷偷摸摸在暗处窥着我呢,啧,可惜了,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守着,想着王爷现在躺里面养病毫无抵抗之力的,打算进去偷偷杀了他好守寡呢。”
岑川脸色一凛,冷声冷气:“王妃慎言!”
萧弥月嗤了一声,懒得跟他废话:“行了,既然你在这喘着气,就赶紧进去请示你家主子,说我要出去。”
岑川倒是没有和楚晚卿一样直接说嬴郅下了令什么的,这种话刚才楚晚卿说过了,萧弥月没当回事,他在暗处听过了,没必要再重复掰扯。
他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王爷让王妃进去。”
噢哟?稀罕啊。
萧弥月饶有意味的笑了下,大摇大摆的进去了,正好她也不爽,得让嬴郅更不爽才行。
楚晚卿说嬴郅在养病,萧弥月还以为这人在卧床不起,没想到她想得太美了,这人就不像是在养病,而是在养老,闲情逸致得很。
眼前的人虽有些病容,可却是坐在轮椅上的,手上还拿着刻了一半的木雕和刻刀,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木雕成品,木头以及工具。
萧弥月看到这个画面,脱口而出的问出了内心的疑问:“王爷这是在给自己雕陪葬品么?”
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嬴郅手一抖,把自己指头戳出血了,他放下手上的东西,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上的血,没有止血的意思,只抬头看向萧弥月,眼神阴冷。
岑川见他手指涌出血脸色一变,忙转身去找包扎的东西。
嬴郅阴冷刺骨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萧弥月脸上,挺渗人的。
萧弥月毫无惧色,反而一脸无辜,毫无诚意的认错:“对不起,王爷,我错了,我不该直接问这么晦气的问题,应该心里想想就好了,下次注意。”
嬴郅呵了一声,讥讽的语气涌动着杀意:“萧弥月,你倒是挺会有恃无恐的,昨夜闹腾了一场还不消停,今日又来本王这里作妖,先是对婉卿出言不逊,如今又对本王口出恶言,你莫非以为本王真的不敢现在要你的命?”
萧弥月摊手:“不敢,我现在被囚困在这王府里叫天天不应,王爷想杀我易如反掌,荣王殿下这么厉害,也没什么不敢的,要杀就杀吧,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你杀我啊?”
嬴郅不说话了,冷冷的看着她片刻,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岑川已经取来了东西在给他处理。
他不看她,漠声道:“本王现在没心思玩你的命,让你在府里待着你就安分的待着,若是待不住,本王不介意送你去地下秘牢跟蛇鼠作伴,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