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隐在暗处的清风脸上不知道抽抽了多少下。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厉害啊!
她喜欢公子,做妾也心甘情愿?见鬼去吧!
她分明是负心薄幸的薄情女,还做妾!
偏偏他也知道,现在是要紧时刻,是不能乱说话的。
为了防止他控制不住愤怒,当场揭破无双的嘴脸,他退到了外面去望风。
而云子墨此时已经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
他当然知道,无双是做戏给这个老者看的,目的……或许是为了让老者更好的帮忙?
他想不通,也没空想。
只是听到无双说的那句“小墨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他便下意识地认真说:“我会好好对她的。”
无双怔了一下。
但显然他这个反应更好取信。
无双便笑着看着她,那双素来不是满含冷冰,就是似笑非笑的眼,此时满是柔情,“我知道。”
云子墨明知她是做戏,心却依然被那柔情缠绕,怦然而动。
他心中泛起无数悲哀,面上却也回了无双一个温柔而认真的笑容,“还有,我娶她就不会叫她做妾……我只娶她一个人的。”
巫珩挑剔地看了云子墨一阵,却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云子墨、无双、清风三人暂且在这里住了下来。
随意吃了点东西之后,无双被巫珩叫了去。
房间里只剩清风和云子墨。
清风忍不住低声说道:“公子您别当真,她是做戏的。”
“我知道。”
云子墨点点头,“所以我配合了她一下,你放心吧,我知道她是什么人,我不会犯傻的。”
或许某一刻真的有憧憬过,她说的都是真的。
但也只是一刻。
他可以喜欢她,可以忘不了她。
可以痴,但不可以傻。
相比于这件假冒她心上人的事情,云子墨反倒更好奇当初安罗国灭,以及无双的一些私事。
他还好奇那个人。
那个在无双心底里的,关在天牢,曾经导致安罗国灭的那个人。
也不知是个什么人。
他在京城的那个把月,好几次想去天牢看看,又总觉得没什么必要。
如今却越是吊在心里,难受的厉害。
等战事结束,他就去看看吧。
解了好奇,心里总是能……好受些?
……
另外一边,巫珩将无双叫到了身边,“有一件事情,你须得答应我。”
“什么?”无双问道:“老师你说就是了。”
“此次解安罗危急,我会帮你,带你须得主导。”
“老师——”无双皱了皱眉,“我知道以你的能耐,只要你想不需要主导的人也可以——”
“你得主导。”巫珩认真说道:“此次截断海峡,与越州城的战事而言,是巨大的功劳,那越州的摄政王想必也会论功行赏吧?”
“你立了大功,便可以要个赏赐,做那云四公子的妻子。”
无双怔住。
她没有想到,巫珩打的是这个主意。
说云子墨是自己的夫郎,原本是想让老师死了让她负责安罗百姓的心,却不想老师竟为她打算起这个来。
无双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我知道,那乾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若是十年前,你还是安罗皇室,那配个战王和公主的儿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惜现在,就算你认下这个身份,与乾国而言,也不是什么尊贵的存在。”
“但大功便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你以此功劳换个妻子的身份,应当是可以的。”
“老师,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无双根本无心什么妻子小妾,扶着巫珩到桌边坐,“咱们商议一下,怎么联络军中的人。”
巫珩只当她是担心战事。
现在的确也是正事要紧。
巫珩做了三十多年国师,在安罗这地界受人尊敬,还有不少弟子。
其中大弟子便是现任安罗都护。
巫珩和无双商议了之后,第二日一早去见那位安罗都护。
云子墨和清风也随着一起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巫珩手底下的弟子们都活动了起来。
用了三日时间,诛杀不服者,掌控住了整个安罗内部武装力量,然后联合清河州秘密过来的五千水师,将安罗海岸港口彻底封锁。
一番行动下来,快准狠解决了问题。
当真是不费一兵一卒。
海风拂面,云子墨站在港口视野开阔处,眺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说:“此间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只等九哥围困越州……我想回去帮他。”
“嗯。”无双淡淡点头:“这里已经控制住了,我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