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安郡主看看那花,又看着背脊挺拔如山的云子渊,声音低柔地说:“你在哪儿摘的?”
“京郊。”云子渊躺下,“今日去那边有公务,看到了就摘了。”
“那盒子呢?”
“随手找了块木头刻的。”
“你自己刻的吗?”
“嗯。”
云安郡主不说话了。
云子渊本来闭着眼睛养神,随口回答她罢了,但她忽然不说话了,让云子渊忍不住生出些猜测来。
他张开眼眸看着云安郡主:“你不喜欢就丢了吧。”
云安郡主也没说话,只把盒子放在床内侧,然后自己钻进了云子渊的被子里。
云子渊:“……”
所以喜欢还是不喜欢?
云子渊觉得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
不过他素来也不会花时间去猜这个,而且这趟公务出的太累,两日基本没睡觉,他现在非常困,只想睡觉。
揽着美人,云子渊很快睡着了。
云安郡主本来想和他说两句话的,结果还没酝酿好他就睡了。
就像是一口饭,卡在了喉咙里面,不上不下噎着难受。
想叫醒他吧,又瞧着他一脸疲惫,到底也是没狠下心来,乖乖缩在他身边睡下了。
躺了会儿,她翻了个身拿来那个木盒子,指尖拨弄着里头那株梅花把玩。
白日里觉得他无趣。
现在云安郡主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有点不对的。
他也不是那么无趣,出躺公务,看到漂亮的花,还知道带回来给自己呢。
把玩一会儿梅花,云安郡主小心地把木盒子放回去,又缩回云子渊身边去。
云子渊已经睡的很沉了,云安郡主却不知为何困意稀薄,并没有那么想睡。
她半撑起身子,细细地打量着云子渊沉睡中的脸,看着看着,忍不住探手摸上他的下巴。
那里好像有个伤痕,看起来很久远,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造成的……她平素不仔细看他的脸,还从没注意到过呢。
她观察的正认真,云子渊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熟练地塞进了领口内,侧了身,另外一只手臂顺势就把她揽紧。
云安郡主被箍在他怀中,瞪着面前铜色的肌肤大气不敢喘。
半晌后,发觉他还没醒,云安郡主才松了口气,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云安郡主因为腹痛率先醒来。
她皱着眉头算了下日子,大约知道自己是来葵水了,便小心翼翼地从云子渊身边爬起来下床,吩咐刘嬷嬷帮她准备。
天刚亮,她其实还没太睡醒。
所以,云安郡主想着弄好自己之后再爬上床睡一会儿,但真的回到床榻上之后,却又不想睡了。
她一边摆弄那株梅花,一边瞅着云子渊。
以前并没什么感觉的人,现在看着越来越顺眼。
这个大炉子,懂得给自己拿花回来的人,是自己的丈夫,似乎是件不错的事情。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靠近他,轻轻在他唇角上吻了一下。
云子渊忽然翻身。
云安郡主瞪着他的脊背,呼吸紧绷,片刻后低声说:“喂……你、你是不是醒着?”
云子渊没吭声。
云安郡主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也没被发现。
云子渊却在这时,很轻地“嗯”了一声。
“……”云安郡主瞬间脸色涨红,窘迫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次又是她主动轻薄的他,还被抓了现行,他以后可有话说了!
可看着背脊宽厚,一言不发打算继续睡觉的云子渊,云安郡主心里又忽然不舒服起来。
她亲了他,他却翻了身。
什么意思……是抗拒,是不耐,是不高兴?
云安郡主看着睡着的云子渊,心里忽然有些冷。
……
云安郡主又有点不对劲。
伺候的仆人都看出来了,刘嬷嬷还专门“不小心”说漏嘴让云子渊也知道了。
云子渊不懂她为什么又心情不好。
嫌他昨晚回来晚了?觉得梅花不好看,盒子太粗糙?
哦,她早上起的比较早,约莫是没睡好吧。
云子渊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下午些,兄弟几人约了一起去看望明无忧,云安郡主自然一起前往。
探望是专门挑了云子渊和云子恒二人休沐的日子的,白笛自然也一起去。
出门的时候,白笛笑眯眯地站在门前和云安郡主说话。
等云子恒出来后,白笛便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过去,扑了云子恒满怀,娇气地说:“好冷啊,让你快些你一直磨蹭,我都冻坏了。”
“那快点上车。”
云子恒一抬手,抱着白笛送到了马车上,朝着云安郡主点了点头,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