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他爸喊的是“斌娃子”,这好像是张斌的小名。
这一声“斌娃子”也让张斌愣住了,他的表情忽然就僵硬了,以至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可是下一刻,张斌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头也没回。
我最后再看了他爸一眼,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
他就这么眼睁着看着张斌离开了,他半张着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张斌已经离开了。
我自然也没有再待下去,便随张斌一起离开了。
张斌去了医生的办公室,我在办公室门口,听见他向医生问道:“张家国现在是什么情况。”
“初步诊断是精神性障碍,不过有时候他又特别清醒,每次清醒的时候都说要找他儿子。”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他从来到我们医院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据之前送他来我们院的人说,他从半年前就已经开始这种情况,只不过那时候没现在严重。”
张斌长长吐出一口气,又问道:“能治愈吗?”
“这不好说,得看患者自身情况,我们只能提供辅助治疗和药物治疗……其实多数精神病患者需要的是情感治疗,你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尽可能多来看他一下吧!”
张斌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他是我爸没错,但是我已经跟他脱离父子关系了,在法律上我没有义务在赡养他……今天来看他只是想确定一下,我不会再来了。”
医生也只是一声叹息,张斌又说道:“我交十万的费用在这儿,用完了,你们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也没必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
从精神病院出来,张斌的情绪看上去并不是很好,他一直抽着烟,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解脱还是束缚,单从他的表情来看,好像是一种束缚。
一支烟抽完后,张斌才发动了车子,转眼离开了精神病院。
下山的路上,我终于开口向他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交费的?”
张斌苦笑一声说:“这些年我多少还是存了一点的,这点钱算是我所有存款了,本来想着买一辆摩托车……算了,对他我也仁至义尽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他了。”
张斌确实仁至义尽了,因为他的父亲不仅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而且还害死了他母亲,还差点毁了他一身。
这样的父亲,根本不配为人父。
就算张斌不来看他,也说得过去。
可是他不仅来看他了,而且还拿出自己所有的钱交了费用。
我只能说,他是个爷们儿!
……
回到市区后,张斌又想喝酒了,我知道他心情有点不悦,便也只好陪他了。
还是那家我们常去的大排档,点了些江湖菜,上了一箱啤酒,就这么喝了起来。
我没怎么喝,只是陪他,张斌也没有聊关于他爸的事,我知道他不想提。
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真的挺难过的,要不然不会这么拼命的灌自己酒。
一瓶接着一瓶,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往往是容易醉的。
好像没喝几瓶,他就有点晕乎乎的了,说话也开始说不清楚了。
最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我喊了他两声没反应,便叫来服务员结了账,然后扶着他去外面打了辆车,将他送回了住处。
可我没想到,刚到他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女孩蹲在他家门口。
我正愣神时,她抬起了头来。
原来是白茉莉,这妮子可真是执着呀!
她见我扛着张斌,立刻走了过来,满脸担忧的问道:“陆哥,斌哥他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你怎么又守在这里呀?”我向她问道。
“他总是不接我的电话,我想找他找不到,就只有来这里等着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真是执着,不过我实话告诉你吧,张斌他不喜欢你,我看你也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真的。”
白茉莉并不管那么多,她凑过来看了看张斌的情况,又向我问道:“他这是喝了多少呀?怎么醉成这样了?”
“没喝多少,就是心情有点不好。”
“怎么了?”她又关切的问道。
“一些私事,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吧!”
她“哦”了一声,又赶忙上来帮我一起扶着张斌,然后走到门口。
我从张斌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门,又和白茉莉一起将他弄进了屋。
随之就在这时,张斌突然一口吐了出来,直接吐到了白茉莉的身上。
白茉莉并没有立刻松开张斌,甚至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
直到和我一起将张斌弄进卧室的床上后,我才对她说道:“你赶紧去清理一下吧!”
“没事,我先帮他清理。”
“不是,你这么也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