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哥也毫不含糊:“当然可以,如果我赢了,倒也不需要你断手,像你这么标致的小娘子,断手多可惜,你只要把身上的所有银子都给我就行!”
“就按你说的来!”曲红菱有些上头。
但其实不是完全无脑。
荣门和花门虽然不同,但有许多地方都是相通的,比如手眼的敏锐程度,再比如闻声辨物的能力。
曲红菱因为天赋高,触类旁通,对花门的手法也颇有自信。
然而,这一局的结果,却让曲红菱郁闷至极,按照骰盅里的声音,明明是双六点以上的大点,结果出来的却是小点,而狗头哥却轻而易举地摇出了一个豹子六。
就这样,曲红菱不仅没能惩治狗头哥,反而把自己的荷包输得精光。
她自知没面子,回到牡丹庐后只字不提,睡过一觉又来猫眼胡同找场子,这才有了秦家兄妹看到的场景。
“我还好奇呢,凭我的手法竟然赢不下那个败类,原来是水银骰子的问题!也多亏你们及时出现!”说完,曲红菱讨好般去拉秦书歌的小手。
秦书歌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曲红菱笑眯眯道:“我知道中午我惹你生气了,但我也有苦衷啊,昨天输得精光,这事儿我着实说不出口嘛!别生我气了好不,小姑奶奶,回头给你买糖葫芦!”
正说话间,之前的小伙计凑了过来,偷偷道:“三位客官,我劝你们快走,狗头哥似乎去叫人了!”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阴笑声。
狗头哥去而复返。
在他身后,跟着十多名皮肤黝黑的汉子,这些汉子身材虽然不高,但十分健硕,深秋的天气穿着砍袖,露出坚实的肩膀,每个人肩膀上都扛着一条扁担。
来到近前,狗头哥勾了勾手指,对小伙计说:“你,过来。”
小伙计有些害怕,但还是哆哆嗦嗦过去。
啪!
狗头哥扬手一个巴掌,狠狠抽在小伙计脸上。
“你个小瘪三,很喜欢多嘴是吧?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一边骂,一边又抽了小伙计几个嘴巴。
小伙计被抽得发蒙,又不敢还手,只能捂着脸趴在地上。
秦书铭上前一步道:“他只是个伙计,你欺负他有意思吗?”
狗头哥抬头,阴恻恻一笑:“别急,现在就轮到你!哥几个,伤我的人就是他们!”
话音落,那些手持扁担的汉子们,将秦书铭三人围在当中,手里扁担歪歪斜斜地戳在地上。
秦书铭面无惧色,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想群殴?”
狗头哥得意一笑:“我可以告诉你,这些都是脚行帮的好汉,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都是下贱的穷苦人,平时干脏活累活,但最见不得自家兄弟被欺负!在这种人吃人的世道,穷苦人不抱团,那还不被人欺负死?所以啊,我的兄弟们没有特别的本事,就是人多,就是仗义!”
脚行帮,秦书铭听到这三个字时,并不奇怪。
邱财神在介绍猫眼胡同时,提到过脚行帮,还特意强调,这里是脚行帮的聚集之地。
“脚行帮,我早有耳闻,也听过脚行帮人多势众,靠‘仗义’两个字走江湖,令人佩服。”
秦书铭冷笑一声道:“不过今日一见,却很失望,脚行帮的兄弟竟然为虎作伥,以多欺少,跟‘仗义’二字相差甚远啊!”
“你偷袭我在先,现在倒怕我们以多欺少?”狗头哥捂着受伤的手臂,表情凶狠。
“偷袭?先前的事情可不仅仅是偷袭,看来我有必要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你用水银骰子出千被抓,我要求按照花门规矩处置你,你不服气,偷袭我小妹,我小妹还手伤了你,现在你还不服气,带着脚行帮的人来报复,这才是事情完整的经过,对不对?”
狗头哥红着脸道:“不对不对!”
秦书铭问:“哪里不对?你没有出千?还是说你没有偷袭我小妹?现场的目击者都在,你想抵赖不成?当然了,你抵赖也没关系,毕竟谁做了这种事情都不好意思承认,但我奉劝你至少不要再打着‘仗义’的旗号骗人!”
狗头哥急了,骂道:“你胡说八道,老子敢做敢当,绝不抵赖!”
秦书铭眉头一压,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好一个敢作敢当,那就是承认我说的经过了?”
狗头哥胸口发堵。
他知道,不能再跟秦书铭绕下去了。
对脚行帮的汉子们道:“兄弟们,这人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他,但我这受伤的胳膊是实打实的,今日靠兄弟们帮我找回场子!”
狗头哥说完,脚行帮的汉子开始用扁担敲地。
通通通!
通通通!
一边敲一边唱。
“敲起扁担唱起歌,挑起担子把话说,四脖汗流不在乎,只想婆娘暖被窝。”
“咱们兄弟穷光蛋,别人吃肉我吃蒜,有朝一日成了爷,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