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然不忘给两个孩子买了几身贴身的衣服,见王富贵为难,也没有主动开口帮忙。
好事做多了,容易养出白眼狼。
裴林远和李家大舅也怕她太善良,一而再地为那些人付出。
好在她已经停止了她的善良,两人都松了口气。
几人扛着一大堆棉衣和粮食,到了城门口。
裴明早就安排了大堂哥等人接应,一见到他们几个,就主动把棉衣接了过去。
众人见到他们带回来的棉衣,脸上都有了喜色。
还以为那点银子不够呢,没想到今年的棉衣这么便宜。
孙老大美滋滋地看着那堆棉衣,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富贵哥,咱们那点银子还能买这么多棉衣呢,曲州城的棉衣这么便宜啊!”
王富贵见他伸手,立马拦住了他,把一众难民叫了过来。
“我跟大伙商量个事情。”王富贵踩在一块大石头上,比众人高了一截儿。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那四十斤的粮食,猜想估计是粮食的事情。
可王富贵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大家伙的好心情。
“今年曲州城的棉衣比往年还要贵,现在一天比一天冷了,一件棉衣和一条棉裤就是三百文,大家伙一共凑出了十二两银子,买了衣裳裤子,还买了几床厚棉被给小孩子盖,是二两银子,就不够了,有几家给我的银子是不够买这些东西的,咱们还买了粮食,平摊下来,自个儿算算,差了多少钱。”
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地抽了口冷气。
“富贵叔,那你哪来的银子买东西啊?”秦婆婆的小儿子蹲在边上大声问道。
王富贵看向了旁边的裴鸢然,道:“这就要多谢阿鸢姑娘了,她借给咱们一点银子,才买了这些东西,差银子的那几家,自己心里都有数,咱不能因为现在逃难,就借了人家的银子不还,阿鸢姑娘的银子也是拼了命攒出来的。”
说到这,孙老大撇撇嘴,“那也不是我们求她借的银子,我不接受。”
其他几家差银子的面面相觑,心里也都不太愿意给钱。
“孙老大!”王富贵见状,呵斥一声,继续说道:“阿鸢姑娘说了,也不强求大家借钱,要是大家伙不想借钱,我可以把银子退给大家,但衣裳就是阿鸢姑娘一家的,你们不能惦记。”
孙老大一听,嚷嚷道:“那她们穿得完吗?还不如给我们穿!”
周大一听,一巴掌呼在孙老大脸上,孙老大脸上一下多了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穿不穿得完也跟你没关系,人家给的银子,就是人家的东西,你不想要,是你自己选的,再瞎嚷嚷,就给老子滚!”
大家都知道周大的脾气,有了孙老大这个前车之鉴,谁也不敢说话了。
裴鸢然见状,主动开口道:“我不强求大家一定要借我的钱,我只是想着天凉了,大家都冷,走了这么长的路,总不能冻死在半道上,实在给不起银子的,大家也可以过了这个冬天,把衣裳还给我,给我二十文的折旧费,这不过分吧!”
这话一出,捂着脸的孙老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裴鸢然一眼就看到了孙老大的小动作,补充道:“当然了,如果衣裳破了,或者有人故意损坏再还给我,那二十文的折旧费不够,衣裳我不要了,欠我的钱都得还给我。”
其实少点银子的几家并没有差她多少,还不如后面有钱了,把钱还给她。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盘算着怎么办。
孙老大还想说点什么,动摇人心,被周大大巴掌吓了回去。
没一会,那些银子没给够的人家就跟王富贵留下了名字,等他们安定下来,一定把钱还给裴鸢然。
唯独孙老大一家,想要棉衣,又不想给钱。
裴鸢然当即就把那几件棉衣抱走了。
正好大舅没舍得多买,李老婆子年纪大了,小表弟年纪小,晚上睡觉容易着凉,多几件棉衣,有备无患。
孙老大一看棉衣没了,急赤白脸地看着王富贵,“富贵哥,她这是什么意思啊!那衣裳可是我家的。”
“你家的?你统共就给了我三百文,够买一套的,你家五口人,够吗?”
孙老大被噎得不轻,看着裴鸢然等人手里的棉衣,眼红不已。
王富贵和周大见状,挡在他面前提醒道:“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刚才大家都说得很清楚了,你想白要人家几套棉衣,不可能。”
孙老大梗着脖子道:“那她能眼睁睁看着我冻死啊!”
周大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每年冬天冻死的人多了,关人家屁事!”
说完,王富贵退了二百文给孙老大,道:“另外一百文是你家粮食的钱,当然了,你也可以不要粮食。”
“我要!”孙老大想都没想,他怕再犹豫一会,粮食都没了。
众人抱着厚实的棉衣棉裤,心里都热起来了,也从孙老大那看出来,裴鸢然一家不是谁都可以占点便宜的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