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被她问愣了。
她继续说道:“因为咱们家团结,一路上,爹爹从未分过你们家我们家,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娘,哥哥还有我,也都是这么想的,现在爹爹和哥哥都受伤了,二叔和堂哥为什么不能帮忙?”
“可……”
张氏还想说话,被大堂哥打断了。
“阿鸢你放心,前面这段路,包在我们身上了!”大堂哥拍了拍胸脯,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就对了,大堂哥放心,我们一定会一个不少地找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
“嗯!”
她这次死里逃生,又为家里找到这么多吃的,一家子对她都深信不疑。
能活下去的信念,也都更强了。
见大家眼睛都多了几分希望,压在裴鸢然心上的大石头才消失不见。
现在不怕没吃的,也不怕遇到坏人,怕的是大家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绝望,会让他们更快陷入绝境。
“爹爹和哥哥的伤还要休息两天,不如我们在这住两天,再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好!”
这次大家都答应了。
她松了口气,回头就对上裴明晦暗不明的目光。
心里咯噔一下,随即道:“爹,我给您看看伤口。”
裴明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外面包扎的布,确认伤口没有再流血,也没有发炎,心才放回肚子里。
又给裴林远检查了一遍,伤口都在恢复。
她还不忘给裴明和裴林远解释一番,免得两人怀疑。
夜里,二叔和两个堂哥约定好轮流守夜,她睡在山洞的最深处。
为了她方便喂孩子,李氏还专门找了几根树枝,绑好了几块布,权当一个屏风,为她隔出一片小天地。
这样一来,喂孩子就方便多了。
两个小家伙大抵是知道她们现在处境艰难,都不怎么哭。
半夜肚子饿了哼唧两声,她刚醒,小家伙们就巴巴地看着她,也不哭了。
她看得心都快化了,拿起奶瓶喂奶。
“知道大家都睡着了才不哭的呀?”她笑得眉眼弯弯,喂饱了哥哥又喂妹妹。
喂饱之后,她悄没声地从空间里取出尿不湿,给两个孩子换上,免得孩子夜里尿湿了,不舒服。
换上之后还不忘在表面包上一块尿布。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把尿不湿取下来,换上新的,把换下来的尿不湿放在空间的角落里,这才走出山洞。
见李氏和张氏正在熬玉米糊糊当早饭,她小声说道:“娘,孩子还在睡觉,我再出去找点吃的。”
李氏这次放下心来,让她去了。
找了个僻静地方,从空间里拿了不少红薯和土豆,又在附近转悠了一圈,这才往回走。
回到山洞,就看见二叔和堂哥们愁眉苦脸的。
一问才知道,三人也出去找了,什么吃的也没找到。
张氏不禁叹了口气,“阿鸢,怎么就你运气好,还能找到这么多呢!”
她讪讪一笑,“都长在土里,可能是比较隐秘,我一会再出去找找。”
说着,她把东西放下,又进山洞把两个宝宝喂饱了,逗着小家伙们玩了一会,悄悄换上干净的尿不湿,又把用过的包上,悄悄放进了空间。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如此,二叔和堂哥们一无所获,不是没想过跟她一起找,可她说分散找,更容易找到。
结果就她一个人找到。
张氏脑袋都要抓破了,暗暗羡慕起她运气好了。
第三天,裴明和裴林远的伤都好了大半,他们也该继续前行了。
翻过了这座山,向南边走去。
京城就在南方,那边没有遭受水灾。
一路上看到许多流民,一个个瘦成皮包骨头,哭得撕心裂肺。
二婶说,自己也是经历过灾的人,看得都麻木了。
可裴鸢然每看见一次,就心疼一次。
这么多百姓遭了灾,朝廷无人管吗?
他们颠沛流离来到青州,这边也遭了水灾,所见之处,一片狼藉。
裴鸢然看得触目惊心,背着孩子往前走,心情沉重无比。
“找个地方过一夜,明日再赶路吧。”裴明发了话。
看着不远处饿得奄奄一息的难民,裴鸢然不是没想过把空间里的吃的拿出来。
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旦暴露了他们有吃的,事态就严重了。
裴鸢然活了二十几年,从小跟着爸妈救死扶伤,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生命去死,她又办不到。
他们找了一处没人住的农院,简单收拾一番就歇下了。
裴鸢然单独进了一个房间,喂饱了孩子,检查小家伙们有没有拉臭臭,换好干净的尿不湿,这才把两个小家伙哄睡着了。
走出房间,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