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地宫厅堂里。
箫咪咪跪坐在地上,捧着韩靖的左腿,细心揉捏,敲打,脸上的神情温柔恭顺且端庄,丝毫看不出一丁点儿十大恶人的模样,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美貌少妇,在为自家主人服务。
她是自愿的。
韩靖并没有阻止,他对箫咪咪是半点想法也没有,但这种轻松的享受何乐而不为,何况,箫咪咪用“销魂手”来刺激穴道按摩的确确舒服的很。
这让韩靖明白,为何成年人找乐子总是从洗脚开始。
江玉郎跪在地上,他脸上的神情驯服的像是一只绵羊,甚至比绵羊还要无害,他再也不想尝“阴阳锁”的滋味了,火炽冰浸,发作起来,简直是地狱里的刑罚。
“你想好了吗?”韩靖翻阅着手上的书册,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
江玉郎身子一颤,从头顶的发髻上取出一张反复折叠的纸张,摊开后,手指轻抖的递了过来:“此乃小人最大的秘密,这张藏宝图藏着燕南天的武功和宝藏,只有主上才配拥有。”
“是吗?”
韩靖抬手一挥,纸张化为碎片。
江玉郎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脸色苍白无比:“主上,主上为何……”
韩靖放下书册,笑望着他道:“这张图是不是你从你父亲那偷来的?”
“你……”江玉郎惊骇的几乎说不出来话,此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难道他能看穿我的心思?
韩靖目光闪闪:“实话告诉你,这张藏宝图是假的。”
“什么?”
韩靖继续道:“这张图是你那沽名钓誉的父亲一手绘制,为的就是引起寻宝之人自相残杀。”
江玉郎完全怔住了。
“我很好奇,你爹心思缜密无比,为何会让你把这图偷去了呢?”韩靖笑问道。
江玉郎张了张嘴,头却低了下去:“我,我不知道……”
“你们一个儿子偷老子的东西,一个父亲坑儿子去偷图寻宝,有趣,真有趣。”韩靖拍手笑道。
箫咪咪娇笑一声:“主人真是慧眼识人,世人都说十大恶人阴险毒辣,但普天之下,再没有一个比他爹爹更阴险毒辣的人了。
我们十大恶人行事,别人总还瞧的出,但他爹爹做尽了坏事,别人还在称他为当世大侠。”
韩靖道:“这话说的没错,江玉郎,你觉得你父亲是故意让你偷的藏宝图,还是无意呢?”
江玉郎抬起了头,木然道:“爹爹他应该是一时不查。”
韩靖笑容不变:“江玉郎,你最好收起你那副故作软弱的样子,我知道你很能隐忍,你表面上虽然如此,但心里恐怕再思索着恶毒的法子,恨不得除了我和箫咪咪而后快吧?”
“小人……没有,小人不敢。”江玉郎突然使劲的磕着头,他抬起头时,一脸的惶恐,头磕下去时,眼神里的怨毒让人发寒。
韩靖不再看他,收回目光道:“没关系,我不怕你毒,也不怕你忍,我最怕你没有能力,你父亲如此阴险毒辣,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做?”
江玉郎抬起头来,一脸的挣扎之色:“小人虽然不堪,但也不忍心千万武林同胞受我父亲欺骗,小人愿意以魔门弟子身份,向江湖同道诉诸我父亲的罪状,还望主上念在我大义灭亲的份上,饶我父亲一命。”
“好一个大义灭亲!”韩靖翘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你,江玉郎,既然你领会了我的意思,该赏。”
说着,韩靖把手中记完的书册丢到江玉郎面前。
“谢主上。”江玉郎拿起书册翻看了两眼,面色大变之后,随即是狂喜。
只因他发现这书册上所载武功,高深玄妙,自己这一身从名师所学的功夫,与之相比,简直比垃圾还不如。
“谢主上……”江玉郎又磕了几个头,“我这去把他的罪状默写下来。”
“去吧。”韩靖挥了挥手。
过了片刻,箫咪咪突然抬起头来,声音轻柔:“主人,您的手段高明的很,让江玉郎拆穿他父亲的真面目,更扬我魔门威名,但江玉郎他表面是条虫,可心里却是条毒蛇,您还是要小心一些。”
韩靖笑了笑:“无妨,他遵我之命,让他毒蛇化龙未尝不可,他若不遵,我会让他虫都做不了!”
箫咪咪指尖微微一顿:“主人英明。”
韩靖抬头望向厅堂顶部,视线仿佛穿透而过,直达峨眉顶上的天空。
江玉郎的心性,他再清楚不过,这样的人用起来,就是一把双刃剑,还是一把沾了烈性毒药的双刃剑。
但这种人有个好处就是,你若是比他强,他就是最驯服最听话最好用的狗。
韩靖敢养这条狗,就不怕他的反噬。
况且,以魔命名门派,没几分魔性可不成。
……
两日后。
峨眉山下,酒馆二楼。
窗前。
韩靖与黑蜘蛛相对而坐,正在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