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正手里的文件材料,显示该团队在此之前已经成功在三只小猪的大脑里植入了芯片,包括该团队研发的原型机被戴在了一只猴子的头上,也获得了预期的实验效果。
而今年终于获批可以启动人体临床试验。
所谓的神经元尖峰是神经元在接收到足够的兴奋性输入后,产生的短暂电信号脉冲,通常用于传递信息和与其他神经元进行通信。
该团队研发的脑芯片主要便是检测到大脑内神经元放电的尖峰,并通过处理这些尖峰数据,来实现对用户意图的解读,即通过精确检测大脑神经元的活动,实现人脑与外部设备的实时通讯。
过了一会儿,秦丰说道:“此次测试的脑芯片是一种新型脑机接口,它不但可以增强与大脑的视觉、触觉、听觉和运动皮层的连接,帮助治疗各种神经系统的疾病,还能扩展我们与世界和自己的互动方式。简而言之,只需要通过思考就可以控制手机、电脑,然后间接来控制几乎所有的设备。”
值得一提的是,人们对于脑机接口的担忧也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这种堪比“读心术”一般的设备让人感到不安,现在的大数据只是监测浏览记录、描述用户画像就能做到甚至比用户更了解用户自己。
脑机技术要是成功发布了,如果脑机芯片病毒流行起来怎么办?感官实验思想窃取怎么办?连接神经元那是不是可以直接黑大脑?虽然神经元不能逆向传输就是了。
现在的手机APP都是各种隐私权限窃取,那脑机岂不是直接物理读心?搞不好以后不只是睁眼有广告,闭眼也会有广告,细思恐极。
类似这样的讨论在网上已经是见惯不怪的了。
材料的方鸿似是自顾自地说:“初步定位成跟心脏起搏器的医疗器械,往这个方向走是对的。”
心脏起搏器也有风险,比如遇到电磁脉冲什么的可能会停止工作,甚至也可以是进行人为干预,但该医疗器械不也照样得到了应用,对于患者而言与其担心未来的风险,当下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总而言之,先从医疗器械这一块着手,相对来说反对声的阻力会小得多。
秦丰接着说道:“研究团队的后续计划是要设计一种将大脑信号转化为行动的设备,已经明确两个应用方向。一是恢复人的视力,二是帮助无法移动肌肉的人控制智能手机等设备,甚至恢复脊髓受损者的全身功能。”
这项技术走向成熟之后,最初的使用者将会是那些失去四肢的人,让肢体瘫痪的人能够重新站立起来行走,这对于残疾人来说无疑是重生一般,相比较而言他绝对愿意为了能够摆脱轮椅和能够生活自理去承担那些风险,就算真的能被人读心又何妨?隐私和这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方鸿的目光从材料移开,看向秦丰问道:“恢复视力方面的应用,针对的是后天失明?先天失明者能否有效?”
秦丰旋即说道:“要看情况,即便是先天失明的患者,只要他的大脑皮层中感知视觉的部分仍然存在,就有恢复视力的可能性。目前该研究型号的脑芯片需要通过外科手术植入头骨内部,手术本身并不难,优秀的神经外科医生就能搞定。芯片上有上万根微电极与大脑的神经元连接,然后通过无线通信技术进行调控。”
他补充道:“未来这种技术也可以做成无创的或者是穿戴式,不仅是患者能用,健康的人使用也能获得增强,成为互联网的接入终端设备,这也是脑机接口技术的终极目标,当然技术也非常难以攻克。”
方鸿也看完了材料,将之放一边后思量着沉声说道:“这个团队还是有东西的,目前世界上没有哪家科研机构做到利用比头发丝还细的柔性电极做侵入式脑机接口的,解决了排异性和损伤问题的侵入式脑机接口技术效果要比非侵入式好。”
所谓的侵入式脑机接口,说白话一点就是要物理意义上的“开脑洞”,非侵入式脑机接口,说白话一点就是穿戴设备,比如类似穿戴式头盔什么的。
秦丰也点点头说道:“大脑颅骨对脑电信号的阻挡是物理性的,不开颅就很难精确探测到大脑电波,也无法有效刺激大脑神经元形成视觉。”
方鸿顿时话锋一转:“那就是技术还不够到位,还得继续研究技术攻关。侵入式脑机接口作为类似心脏起搏器一样的医疗设备还好说,辅助特定人群,阻力不会那么大,目标群体也是少数特定患者人群,且他们也迫切需要。”
“但作为类似智能手机、电脑一样娱乐终端设备,面向全面健康的非特定群体,来自各种各样的阻力都会非常大,站在消费者的视角下去看,好好的非要给脑袋开瓢,那他宁愿不用。”
“被他人读心、个人隐私全无、晚上做梦都被植入广告等等,这些还都是次要的,人们最为担心的是害怕成为‘缸中之脑’被他人控制而全然不知,甚至知晓也无能为力,哪怕这种可能性极低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愿意尝试,这种恐惧实在太过于令人窒息。”
秦丰再次点点头说道:“确实。想要实现真正意义的全民普及,像现在的智能手机一样人手一部,还得是非侵入式的穿戴设备。”
做成非侵入式的穿戴设备,比如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