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浅柔哭倒在地,摇着头,柔弱极了,却不再多说。
可这姿态,却等于什么都说了。
平时她这个样子,陈丙融早就心疼的抱在怀里抚慰了,可此时,看着这一幕,陈丙融愤怒之极:“你少做这个姿态!本官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休想诬蔑我!!”
然后何太守一拍惊堂木:“好了,肃静!敢问伯爷,薛氏所诉之事,你可认罪?”
“我不认!!”陈丙融愤怒的道:“绝非如此!!此事我根本不知情!我明明让她赶紧落胎的,是她自己非要生下来,然后自己谋划换子,我根本不知。”
何太守犀利的道:“你与她通奸,据说一个月至少有半个多月在一起,而妇人怀胎,足有十个月,如许之长,你会不知道她未落胎?”
陈丙融一噎:“我确实不知!她当时让丫环伺候了我!!”
“那你没见她?”
“我,我虽见了,但她当时抱病在床。”
“抱病在床,连这么大的肚子也看不出来?”
这问答实在可笑,连围观群众都不由得哈哈的笑了,陈丙融脸上红涨,恼羞成怒:“我未曾留意!”
何太守冷笑一声,又道:“你既然说不知,为何郡主临盆在即,你非要逼迫她出门?就算要还愿,不该是生下孩子之后吗?”
陈丙融道:“是当时薛氏这贱妇提及,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才让她去一趟。”
何太守道:“薛氏不过是个姘头,她这么说了,你就听了?”
陈丙融再次语塞,然后抬高声音道:“因为郡主身体不好,所以我想拜拜神总是好事,我也是为了郡主着想。”
长宁郡主忽然起身,向上略施一礼,道:“大人,我那时已经到了日子,孩儿都入盆了,随时都会生,若不是他非要我去,我是绝不可能出门的……且家中子嗣已有不少,我也从未去送子娘娘庙乞求送子,更谈不上还愿。再者说,送子娘娘庙本有官道可走,可是我生的时候,却是在一间小茶寮中,根本不顺路,我认为这中间必有蹊跷。”
何太守和声道:“本官明白了,郡主请坐。”
长安郡主坐了回去,陈丙融慢慢转过头,用一种被人辜负的眼神儿看着她。
连何太守都腻味的不轻,朗声道:“郡主此言,你有何可说?”
陈丙融道:“总之,本官确实不知情,本官可对天发誓!!”
“当真??”沈昼锦朗声道:“你在吕大红找上门来之前,不知道我们被换了??不知道陈慕雪是薛氏的女儿?你当真敢对天发誓??”
陈丙融猛的一噎。
他听说过沈昼锦发天道誓的事情,他觉得他是她的亲生父亲,也许也会被天地关照,这个誓,他还真不敢随便发。
他这一沉默,在大家眼中,就是默认。
何太守一拍惊堂木:“事到临头!还敢狡辩!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
陈丙融抵死不认:“薛氏胡言乱语!本官绝对不认!!”
何太守道:“你别逼本官用刑!!”
陈丙融怒道:“何强!你莫非想屈打成招吗??”
何太守也有些怒了,冷笑道:“既然如此,此事先放到一边,薛氏指你买毒花杀妻,你可认?”
承恩伯道:“绝无此事!!”
何太守道:“传证人柳二爷!”
下头立刻就有一人被押了上来。
这是杀夫门的人,官兵当然抓不到,但无所阁抓的到,杀夫门不过是江湖门派,牵扯进这样的案子,她们不认也不行。
人一上来,沈昼锦就甩了一个真言符上去,于是柳二爷竹筒倒豆全说了。
陈丙融急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但柳二爷在真言符的作用之下,却是一点不打折扣的全说了。
承恩伯买过多少次花,一次买了多少,又与他们商议想要什么样的效果……不光他说了,连介绍他过去那个“文友”也都交待了。
沈昼锦随即上前一步,道:“大人容禀,我自小于医术上极有天赋,在见到娘亲第一面,就发现她身中奇毒,我还曾当众为她逼出毒血,当时郡王爷,及谢思危、众暗卫都曾亲眼目睹。”
她取出几个小瓶子:“这是几次逼出的毒血,大人可请大夫验看。”
何太守急命人接过,谢思危是徒弟,暗卫是家仆,全都不能做为证人,但无所阁已经铺了许久的棋,到处都安排了人手,何太守继续传召。
把承恩伯府的下人召了进来,还搬了已经干了的几盆毒花,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何太守又是一拍惊堂木:“陈丙融!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丙融这会儿,不知为何,神情反倒平静了。
他环顾四周,忽然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沉痛的道:“此事,我本不欲对外说的,可是没想到……”他怆然泪下,好像悲伤的不得了一般,连连摇头道:“没想到啊,人善被人欺,到头来,这罪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