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安当时就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谢思危一脸奇怪的道:“你不认识他?这是安宁侯府的世子爷。”
赵安:“……”
他一个六品的芝麻官儿,哪有那个面子,认识手掌实权的安宁侯!
安宁侯府的世子爷在这儿给她端茶倒水!
他一个告老的六品小官儿,在这儿真连扫地都不够格!!
赵安身上那股京官见到土包子的优越感,是一点儿也没了,极为谦卑的道:“沈某不曾有幸拜望侯爷,还请世子爷不要见怪。”
“哦,”江殷炽道:“那就算了。”
谢思危又催他:“赵大人有何事?”
赵安只能道:“听闻沈大师年纪虽轻,却武道卓绝,赵某深为敬仰……”
他嘚吧嘚吧赞美了半刻钟,才道:“赵某有两个孙辈,自小学武,倒也勉强有几分小聪明,不敢奢望拜师,只求能在沈大师身边,做个门人,帮沈大师做些杂事,长长见识……沈大师有何要求,赵某愿集合族之力,定叫您满意。”
沈昼锦瞥了那两人一眼。
那两人已经面露屈辱了。
沈昼锦皱眉道:“赵大人别开玩笑。”
赵安没听懂:“沈大师这话是何意?”
沈昼锦道:“不过初次见面,赵大人为何故意试探?”
赵安连声道:“不敢,赵某不敢,沈大师何出此言?”
沈昼锦道:“你说这两人是你的孙辈?从小习武?这两人看着都十五六了吧?脚下虚浮,气息驳杂不说,连最最基本的站如松都做不到,腰身都是弯的!这别说是从小习武了,就算没习武,只稍微学一点规矩的,也不会这样吧?这两人分明就是奴仆,只有习惯了躬身听令的人,才会有这种低头弯腰的习惯吧?你这还不叫试探?”
所以你是承认存心试探,还是承认儿孙不堪,这两样总得占一样。
赵安脸都绿了。
戚兰秋故做娇蛮,道:“我自小习武,至今已有十年,要不是占了脸的便宜,又侥幸有些渊源,也没福气伺候小锦爷呢!”
赵樱杏忍不住了:“你们欺人太甚!!”
“住口!”赵安笑的极为勉强:“杏儿年纪小,性子直,还请千万不要见怪……沈大师,不知我赵家有何得罪之处……”
谢思危一模一样的怼了回去:“赵大人,我师父年纪小,说话直白,却没什么坏心,你可千万不要想多。”
赵安:“……”
最终两边不欢而散,他们前脚出门,沈昼锦便叫戚兰秋:“小秋儿,东边来了个卖果子干的,你去给我买点儿吃。”
戚兰秋应了一声就去了。
赵安一行人上了马车,稍稍驶离,赵知义和赵樱杏已经忍不住了,纷纷怒斥。
赵安也怒,一边从头到尾的想,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毕竟,拒绝就拒绝,并不奇怪,可他们这些话,简直是羞辱了,绝不可能全无缘由。
可是反复的想了半天,怎么都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
正沉思之际,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
他一愣之下,迅速往窗外看去,就见路边一个挑担小贩,戚兰秋站在前头,正在挑选。
一看这两边的距离,再想想沈昼锦方才的话……赵安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急回身喝止两人:“还不住口!!”
他万万没想到,武道高手,耳目之灵,竟至于斯??
若是他们来时的话她能听到,那她这么反击已经很客气了!!
同样的距离,两人刚才骂了这么久,她有没有听到?如果听到了……那还谈什么拜师!分明就是结仇!!
沈昼锦看着他们的马车,逃也似的远去,哼了一声。
江殷炽嘿嘿笑着讨功:“小锦爷,我演的好不好?”
“演的好,”沈昼锦又把刚才的事情想了起来:“小炽儿,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她把他拽进屋,一通耳提面命:“这事儿办好了,我教你武道。”
江殷炽的大眼睛噌的一下,亮的不行了:“真的?”
沈昼锦点了点头。
江殷炽心领神会的点头,然后卯足了劲儿,大叫一声:“沈昼锦!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一脸气愤的跑了。
沈昼锦:“……??”
我再也不理你了这叫闹翻?这分明就是娇嗔好吧??
但已经演完了,她也没办法了,只能默默的出来,江殷炽已经冲了出去,然后就冲到了一处小山坡上……对,就是陈伯鸣住的客栈后头。
许良金刚才毅然决然,转身就走,还贬低了陈慕雪一番,陈慕雪气到发疯,想冲出来骂许良金骂沈昼锦,然后被陈伯鸣强拉了回去。
这会儿,她都哭没劲儿了,还在客栈中怒骂:“她就是想抢走我的一切!!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小偷!强盗!!”
楼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