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道:“我来给你治伤。”
信郡王想说什么,又咽住了,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成。”
“还有一件事,”沈昼锦道:“我过来这件事情,舅舅先不要告诉别人,等我给舅舅治好了伤,舅舅也要暂时装作伤势未愈……舅舅,你现在可能觉得我的话好没来由,可是不出十日,你就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人和畜生,没到生死关头,是看不出来的,你所信赖所看重的人,也全都跟你想像中不一样。”
信郡王愕然,定定看她。
良久,他的神情严肃起来,缓缓的点了点头。
沈昼锦又把了把他的脉,站了起来,信郡王忽道:“去看过你母亲了吗?”
“还没有,”沈昼锦道:“我现在去,她住在哪个院子?”
信郡王道:“就这个院子后头,往南一走就是,你母亲身子弱,你慢慢的跟她说。”
沈昼锦点了点头,然后脚尖一点就掠了出去。
她拔掉了门口守卫的金针,两人隔一会儿就会醒,至于暗哨那边,到了时间就会醒。
她就直接去了后头。
但这个院子里外……几乎没人。
按理说,就连陈慕雪这种小姐,身边都有一等丫环四个,二等和小丫环数个,那长宁郡主身为郡主,不得往几十上百安排?
可是这里也太冷清了。
沈昼锦一直走到近前,才听到两边耳房里,有数道呼吸声,显然都在睡觉。
但正房里外只有两个人,还都睡的沉沉的,一个值夜的也没有。
沈昼锦直接推门进去,都没有人发现,真真是如入无人之境。
屋里也没有点烛,她稍微适应了一下光线,往榻上看去。
榻上女子微露芙蓉面,正阖目沉睡。
她面色苍黄,形销骨立,却遮不住如画眉眼……这位长宁郡主,长的也太美了吧?
沈昼锦打量了几眼,走过去,把手放在她腕脉上,然后微一皱眉。
长宁郡主不光是病,还有毒,已经病入膏肓,要说话是难了,若是不管,也就这几天了。
她从空间里取出金针,先给她下了一遍针。
然后出去转了转,果然,在柴房里看到了一包一包的药。
沈昼锦打开一包,看了看,又是一挑眉。
她以为药包中有毒,其实还真没有,这药,也就是无用罢了。
可见毒已经下够了,不需要再加码了。
她二话不说,在空间里配出来五剂药,先把外头的五包换了,堆成了原来的样子,然后回去给长宁郡主起了针,抽身走了。
回到她租的院子,饱睡了一觉,吃过早饭,再去给信郡王治伤。
信郡王果然是个靠谱的,外头已经布上了人。
毕竟是大白天,沈昼锦花了一点时间才绕进去。
房里头也果然没有人,只有躺在榻上的信郡王,大眼炯炯的看着她,笑出一口大白牙,巨长睫毛一抖一抖,就跟个大扑棱蛾子一样。
就看他这个邀功般的样子,就知道他铁定没想过她怎么进来的问题。
沈昼锦有点好笑。
原来真正的亲人,真的会“一见如故”啊!!
反正她现在看舅舅,一点陌生感也没了。
她含着笑,来回一找,把外头美人榻的靠背咔嚓一下掰了,扶手也咔嚓两下掰了,移到中间,高度很合适。
全程看着的信郡王:“……??”
然后她过去,把被子一掀,双手一抄,就把信郡王抱了起来,放到了美人榻上。
信郡王再次:“……??”
他问:“锦儿,你会功夫?”
“对,”沈昼锦在空间里头配好了麻药,给他注射进去,一边跟他聊天:“舅舅,其实我没吃什么苦,那个吕大红换了孩子回去,就把我扔了,然后我师父把我捡了回去,我师父师兄都很疼我的。”
信郡王咬了咬牙,又道:“那就好。”
沈昼锦含笑道:“舅舅,我跟你说个事儿。”
她就给他讲了讲玉佩的事儿,信郡王听的直咬牙:“鸣儿这是糊涂了吗!那陈慕雪,我以为她只是小心思多,没想到居然如此歹毒,陷害我信王府的亲生骨肉,我……”
他说着说着,手臂慢慢的垂了下去,脸上的肌肉也缓缓的放松下来。
沈昼锦这才拿出一个小手术室,扣到他身上,然后解开他包扎的地方,给他做手术。
这个小手术室是透明无形的,别人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这是她在一个高科技位面得到的,非常小,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比棺材稍微大那么一点,但好处就是不需要处理就能无菌,也就是说,哪怕随手抓把菜刀,只要进入了手术室的空间中,也能无菌。
也所以,她做手术连手都不用洗。
卯正到午正,也就是后世的六点到十二点,六个小时,足够了。
沈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