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德的话让一众文武大臣跪倒在地,连呼有罪。
就连天始帝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毕竟自己追求长生,反而险些上了妖魔的当,这让他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朕听闻,这厮当初不是把霍乱魏其侯府的狐妖挫骨扬灰,镇在茅房下吗,既然这么喜欢茅房,寡人就成全他。”
“魏其侯何在?”
天始帝冷哼了一声,显然是把气撒在了这个家伙身上。
“微臣在。”
魏其侯一哆嗦,下意识膝行几步,跪在阶下,等候天始帝发落。
“这件事朕交给你,你应该不会让朕失望吧。”
天始帝意味深长地瞥了杨鲧一眼。
“臣定不辱命!”
回味过来,魏其侯杨鲧也正暗恼那妖人挑谁不好偏偏选中自己,让一众同僚觉得自己是个湖涂好欺的,当即满口应允了下来。
“太子与武安君皆爱我,替朕戳破那妖人的诡计,赏,武安君蟒袍一件,食邑加一千户。”
“至于太子嘛——”
天始帝看向裴妙德,沉吟了片刻。
“朕年岁已高,精力也大不如前,便让太子替朕监国,日后太子所言即为朕所言,若有人敢轻视怠慢太子,朕第一个不饶他!”
舐犊情深,焉说帝王家没有亲情。
显然是天始帝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打算趁最后的时光给嫡子再保驾护航一段时日。
“臣(儿臣),谢陛下隆恩!”
善难没想到自己只是听大外甥的话帮了个忙,就获得了如此丰厚的汇报,端是大喜过望,看向大外甥的目光中充满感激。
裴妙德却知道天始帝这么做,正是因为善难作为外戚,可以帮自己平衡朝堂势力。
方才法外施恩。
一时,对于老皇帝的良苦用心分外感动。
“太子可还有什么要与群臣说的。”
天寒地冻,对一个年逾七旬的老人而言,每在外面多待一刻,都是折磨。
天始帝虽然年轻时也是天意宗师,可是积年累战地动用祭器,气血早已亏空得差不多了,后来又受到妖魔咒祷,便是练了长春不老功,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多活上两年罢了。
“禀父皇,儿臣有一言说与诸位大臣听。”
裴妙德看着台下乌压压一片脑袋,莫名没来由地有种《康熙王朝》的既视感。
“说。”
天始帝疲惫地点点头。
克制住让群臣看看那棵歪脖子树的念头,裴妙德正经开口道。
“本宫也知道诸位都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打熬筋骨,却不通养身之法,上了年纪气血亏空,往往不能足一甲子寿。”
“诸位打了一辈子仗,不就是图年纪大了享受享受吗?”
“只可惜你们的寿命不允许,所以才打起长生的主意,本宫也能够理解。”
“本宫今日来,也是给诸位带来解决的办法。”
太子的话那叫一个石破天惊,让百官脸上都出现疑惑的神情。
“过去修行的功法大多只重外功,不重内功,故常有人年逾五旬而气血日衰其半,内外兼合,可令武者即便过完八十寿辰,依旧至少能保留六分实力。”
“功法的特性不一样,若是有些人能够练出木属真气,便是活满两甲子也未必不可能。”
裴妙德说罢只是胼指点向远处一株牡丹,刹那间,芳华绽放。
众人恨不得瞪大眼睛,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偏偏那株牡丹就这么好端端盛开了,看不出半点衰败的痕迹。
直到一炷香后,才缓缓枯萎凋零,众人的心一下子又火热了起来。
“不过嘛,”
然而裴妙德偏偏卖了个关子。
偏偏场上除了天始帝,还没人敢催促这位未来的元帝。
“诸位为大元立下汗马功劳,稍后自有内侍将功法送到各位大人府上,此外,孤还欲在京城设一尚武书院,开武举,凡有中举者,皆可至书院寻得一本内功心法。”
“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如何?
当然是觉得这样不好,好的东西物以稀为贵,自己有了别人没有,这样才能够体现出不同,那些泥腿子凭什么和他们一样。
患均而不患寡,正是朝中重臣们此刻的想法。
只不过没有一个人敢和太子去提。
万一惹恼太子,偏偏收回给自己的内功心法,他们又该到哪哭去。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众人只能昧着良心夸赞起来。
“除此外,本宫还有一件事,长生难求,本宫欲立空门为大元朝国教,明轮回因果之报应,自今日始,僧人不许饮酒食肉,不许淫色娶亲,僧人道碟文书,须由僧伯司亲手发放,无持有道碟文书的僧人,皆视为假僧,不得享僧院佛寺之香火……”
裴妙德欲立空门为大元国教,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