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为陛下尽忠、为朝廷尽忠。”林如海舒了一口气,“怪不得我回来之后,总觉得和朝堂上诸位大人合不上来,原来在他们眼里,老夫其实不是自己人。”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不论做人还是做事,这些都是首要搞清的问题。”周阳一句话,却让林如海脸色勐变,“立身朝堂很复杂,但绝大多数都只是小事,真正涉及到大事的,最主要一件就是站位和站队。
如今的朝堂上,明明是分为文武,真要是细分会非常繁琐,但本质上其实就是以利益为基础的站位,武勋之所以‘与国同休’、忠于陛下和皇室,是因为他们在地方上没有什么利益,一旦有了同样难说,比如四王与四大边军。
大人是当朝天官,虽为文官却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该是到了看清楚的时候了,当今陛下历来亲近武勋,在文官那边的根基全看太后与后族,于充死后,太后二哥李勉提了礼部侍郎但并不安稳,三哥李继实际上管着内务府,户部温尚书历来活泛,这就陛下的文官根基,大人以为呢?”
“怪不得——”林如海长舒一口气,“前几天还听说,锦衣军堂官赵全正在清查太上皇皇陵建造的账目,目标应该是工部,刑部尚书梁博梁国志出身贫寒,背后并无势力,向来以孤臣自居,想来这就是陛下——不,应该是太后的安排吧?”
“正如晚辈刚才所说,大人以为如何?”周阳笑着问道。
“玉儿和永静殿下是姐妹,我这个当爹的能如何?”林如海脸上慢慢泛起笑容,“好了,过些日子待你和殿下的喜事过后,少不得入宫拜谢,到时候不妨让玉儿跟着;老夫这边事务繁忙,年初又是去年官员考评的时候,少不得要向陛下禀报。”
“大人明白就好。”周阳满意的点点头——他倒不是真的为太后和昌兴帝尽忠,而是不想一直被那些穷酸盯着,狗屁的“文武有别”,说穿了不就那么回事?将来皇家也不会让文武双方“将相和”,他需要在文官中有个“自己人”,只要利益一致,还有比自家岳父更靠谱的吗?
“好了,临近中午,老夫也让人备了家宴,估计还需要一点儿时间。”眼看着话都说完了,林如海如释重负般摆了摆手,“玉儿和殿下都在西跨院,那里本是老夫准备给她的,可惜自从弄好之后就没住过几天。”
“大人若是觉得合适,留下林妹妹陪伴些日子也无妨。”周阳赶紧说道,“横竖我和永静殿下喜事不远,到时候肯定也要接妹妹过门,此时留下也是一贯的规矩......”
“好了,有殿下在,玉儿最多不过是一顶红轿、一块儿盖头的事情,多这么个劳什子有何用?”林如海语气冷澹,“老夫依然身体很好,还不到身边不能缺人的时候,你们年轻人不用担心这么多,玉儿跟着回去就好,不需要再多费一道工夫。”
“既如此,晚辈告退!”周阳躬身一礼,慢慢出了书房。
林府西跨院花园。
“林姐姐的院子虽说不如家里敞阔,倒是更显精致。”永静公主和林黛玉两人牵手漫步,时间正值春回之际,园中不少地面已有些许绿意,“姐姐长居于此,怪不得能有这般灵动秀丽的心思,也让周大哥爱不释手。”
“璇儿你又编排我,什么叫爱不释手!”林黛玉没好气的轻轻锤了某公主一下,“再说我虽自幼在此长大,当初在京却多随母亲居住在后宅,去扬州自不用说,回京后更是随了周大哥过去,这院子再怎么精致,我又住过几天?”
“那,林姐姐是想趁着机会多住几天呢,还是想回去继续让某人‘爱不释手’?”永静公主莞尔一笑,轻轻咬着林黛玉耳朵说道,“又或者,姐姐可舍得独守几天绣楼?”
“死蹄子,哪个许你这么编排!”林黛玉羞的面颊绯红,直接忘了尊卑开始追打某公主,说话全没了矜持,“还说我呢,横竖也是在那边住了许久,也不知是哪个不知羞的,刚刚进院子不足三日就忍不住,明明尊贵的身份,一挨上某人就什么都敢叫!”
“呀——”这下永静公主也遭不住,羞的和某怼怼打闹起来,一时间花园中满是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