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郑寅仁,我曾经是正道弟子,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后来,我加入了尸魔宗,成为了魔道的一员。
他们都说我是堕入魔道,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正道中人,不过是一群虚伪的小人,包裹着善良的外皮,展露着虚伪的笑容,内心却分外肮脏。
我不喜欢正道,也不喜欢魔道,但我别无选择……
治疗在继续,楚眠所伪装成的伤者,面容逐渐恢复。
而就在这个时候,终于有尸魔宗的弟子,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舵主,此人是中路军麾下的修士,名为徐达。先前因受伤而回到后方疗伤,今次被委派出去寻找少主,却不知为何伤势如此严重。”
“徐达吗……”
楚眠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融入其中,探明对方的搜索范围,然后寻找机会离开。
而且,在经历了接连不断的战斗过后,他急需一个养伤之地,将伤势彻底恢复。
修为暂时未有明显提升,但神通方面,却有了巨大的增长。如果可以摆脱外界的影响,今次之后,他的整体实力必然会比之前更加强横。
尤其是此时更加让楚眠安心的是,尸魔宗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少主已经被杀,那么也就说明,陆流云并未透露出关于他的消息。
对方究竟要做什么,楚眠现在还不甚明了,但他总有种预感,在今后的日子里,两人一定还会相遇。而到了那时,谜团是不是解开已经不再重要了,楚眠要做的,是尽全力杀掉对方。
被人攥着命门,屠刀随时都会落下的感觉,任谁都不会舒心。
“将他唤醒。”
疗伤过后,又得知了伤者的身份,郑寅仁自然不会再耗费多余的力气。
……
唤醒的过程自不必多说,‘清醒’过来的楚眠,茫然地看着四周,在见到周围的场景之后,似是迟钝了一瞬,随即回过神来,挣扎着起身行礼,“见过舵主!”
稳妥起见,他并没有说出所顶替的名字,选择了直接掠过。然后,不等他们问话,楚眠便将注了水的经过娓娓道来,故事跌宕起伏间,还伴随着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死里逃生等情绪,将氛围渲染的不至于太假,却也算得上惊心动魄了。
当提起‘楚眠’的外貌特征,以及他所擅长的攻击手段之后,郑寅仁顿时大喜,就连其余修士看向他的目光中,都隐隐地透出了几分嫉妒。
在长老最为暴躁的时候,这种立功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们的头上呢?这个家伙当真是好命啊,为什么不跟另外那人一起死在外面……
不只是尸魔宗,几乎所有的魔道,宗门内部的等级异常森严,立功之后必有赏赐,若有过失也必然重罚,恩威并施之下,又有着共同的敌人‘正道’,外部压力使得他们必须抱团取暖。
种种因素影响之下,他们对于自己内部的修士,反而并不会随意打杀。外界盛传,所谓的‘一言不合血溅千里’的事情,打眼一看,几乎全都不是同一个宗门的争端。
毕竟魔道本身的名声就不好,若是还做不到赏罚分明,那就没有人愿意跟着一起混了啊!
言归正传,就在楚眠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后,郑寅仁在大喜之后,却缓缓皱起了眉头,“你确定没有见到少主?”
“属下若是见到了少主,拼死也要帮少主归来,何至于独自一人逃命?”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若是被发现他弃少主于不顾,无论庆申能不能回来,反正他是别想活了。
说到这里,楚眠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同样皱起了眉头,仔细回忆道:“不过,虽然没有见到少宗主,但在与那人交手之前,属下听他说了一句……”
“说的什么?”
“他当时的表情很愤怒,骂我们咄咄逼人,不给他留活路。”
“恩?”
郑寅仁深深地看着他,声音勐然间变得冷澹,“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楚眠闻言惧怕地向后缩了缩,这才迟疑地点头,涩声道:“属下不敢欺瞒。而且按照他的实力,如果想要追杀属下的话,想必也费不了多少力气,可他并没有选择追逐。先前的时候,属下只顾着逃命,并未细想,如今想来……”
他的语气渐渐严肃下来,抬头道:“属下认为,他是在躲避着什么人。”
“你是说……”
见郑寅仁只是说了这三个字,就不再继续说,楚眠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四周,那些耳朵早已竖起来的修仙者,“舵主……”
郑寅仁也是从底层一路奋斗到了如今的地位,如何能不明白楚眠的意思?闻言澹澹地瞥了周围一眼,沉声道:“无碍,都是自己人。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多谢舵主!”
楚眠大喜之下,感激地躬身施礼后,这才继续分析起来,“先前我们所获知的消息,楚眠提前离开坊市后,被少宗主得知,立刻动身去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