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的计划,庆申会在附近一边养伤,一边等待尸魔宗的援手。结果援手还未抵达,却见到了浩然宗掌门之女。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北幽坊市中,一行三人并未受到太多的关注,像是这种押送俘虏或是奴隶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哪怕有野修垂涎于二女的美色,可还未靠近,远远地感受到三人尤其是庆申身上所散发出的威压后,顿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祸上身。
“几日后,随本少主一同去往前线,你的宗主父亲必然会特别感谢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言语羞辱?”
柳雯槿将头扭向一边,语气之中难掩冷意,“若是我死了,自然会有人来为我报仇。”
“那我拭目以待。”
庆申岂会怕了她的威胁?一语落下,探手扯过对方的头发,凑近了自己的脸,冷笑道:“当本少主是吓大的?等你的利用价值消失后,看我如何消遣你。”
寻了一处洞府,财大气粗的庆申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洞府占地极大,内里光线明亮,夜明珠悬挂于各处,另外还有傀儡协助管理,与楚眠的那座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庆申在将二女困在其中之后,未有丝毫侮辱的举动,而是很快便独自一人离开,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洞府中,柳雯槿语气平静,对黄珊儿道:“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逃跑。”
黄珊儿闻言沉默,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先不说能不能逃跑,就算跑走了,难道不应该是分头跑的吗?
按照‘身份优先级’来讲,庆申再如何也不会放弃柳雯槿,而选择掉头抓自己。
事情的道理她都明白,见柳雯槿完全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黄珊儿就觉得一阵恶心,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得要死。
在这个时候,她彻底明白了,身份差距所带来的优越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抹除的。危险来临之际,身份高的,总是会比身份低的多一些特权。
“你是选择跟我一起走,还是选择留在这里?”
柳雯槿见她不说话,不由得眉头微皱,加重了语气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黄珊儿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再也不像先前那般元气满满,无尽的疲惫侵袭之下,让她越来越惜字如金,“分头走吧。”
当然,如果有机会走的话。
柳雯槿呼吸一滞,深深地看向她,“我可以打开束缚,到时候你我两人同走的话,还能有个照应。”
“……”
黄珊儿想走吗?答桉是肯定的。对方的言语已经暗示的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答应同走的话,想必是不会为自己打开束缚的。
一边是自由,一边是尊严,究竟该如何选择,黄珊儿当然懂。可正是因为‘懂’,所以才会感到无力,就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再挣扎也无法逃脱屠夫的巨掌。
有的时候,黄珊儿偶然回忆起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在心中也问过自己:‘徐振师兄的死,当真尽全力救了吗?’
而每次得到的答桉,都像是有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身上。所谓正道,就是披着一层伪善的外皮,去做龌龊的事情吗?
如此行为,又与魔道何异!
……
随着拍卖会的愈发临近,北幽坊市之中的修仙者已经越来越多,连带着北幽阁也比往常要热闹了许多。
某处阴暗的楼阁这种,庆申坐于椅上,看向位于主位上的那名丰腴美妇人,微笑道:“我爹与你的那些风流韵事,我并不想多管。将培元丹给我,我立刻离开此地。那老头子是金屋藏娇也好,还是藕断丝连也罢,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呵呵……”
美妇掩嘴轻笑间,那股子风骚的韵味却是怎么都挡不住,一双狐狸眼瞥着庆申,娇笑道:“连句‘王姨’都不叫,凭什么让我将培元丹拱手相送?”
可以让凝脉境修士瞬间恢复实力的丹药,真当这是菜市场的白菜,想要就要?
“王……姨……”
庆申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咬牙道:“还不拿来?”
“噗!”
美妇掩嘴嗤笑,随即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此等丹药,我手中也不过只有一粒,早就被忘忧阁的人拿去了,用作此次拍卖会的压轴物品之一。”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然后这才满是揶揄地道:“想要培元丹,要么你现在直接打上门去讨要,若是不敢的话,那你便只能等拍卖会开始后,价高者得了,咯咯咯……”
“砰!”
庆申身旁的方桌应声而碎,化作漫天粉尘飘洒,大怒之下起身便走,阴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很好。”
一个予取予求的情人而已,真以为靠着自家老子的帮助,就能跟自己叫板了?
天真的很啊……
当庆申踏出房门的一瞬间,一道细线自美妇的喉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