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娆的话,在箫止染与焜帝的目光之下,显得空白无力。
她甚至不敢看身边的箫应懃。
箫应懃又会怎么看她?
已经成亲这么久了,她却没有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一直隐瞒到现在。
一想到这里,薛娆就后悔不已。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她一定会在回盛京的路上,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箫应懃。
至少,有一个商量。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正如她想的那样,箫应懃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解。
原来她还瞒着自己那么多事。
如果不是焜帝和箫止染说出来,他恐怕还一直被她瞒在鼓里。
箫止染扯唇小着嘲讽道:“薛娆,你刚才说的话,连箫应懃都不会相信。”
他可没有忽略箫应懃刚才脸上的失望。
很明显,薛娆也没有告诉他。
还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原来都是假的。
箫止染现在甚至怀疑薛娆和箫应懃之间真的感情很好么。
薛娆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太子,你可有证据。”
“没想到你竟然蠢到如此地步。”箫止染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焜帝。
像是在得到他的应允一般。
焜帝点点头,箫止染见状说道:“若是没有证据,孤会将这件事说出来吗?”
薛娆咬紧嘴唇,知道自己身份的,除了奶娘之外,只有薛源和薛夫人。
箫止染怎么会有证据?
前朝都已经毁灭了。
当时的人没有几个活下来。
箫止染拍拍手,很快,两个人押着一个女人从外面进来。
对方将那女人丢在地上,薛娆愣了下,不敢置信地望向摔在地上的人。
“刘……奶娘……”她嘴唇颤抖着,说出来那个名字。
奶娘怎么会被抓了。
她不是应该在水玉阁里吗?
刘奶娘已经有些不成人样,身上受了很重的伤。
薛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起身就朝奶娘跑了过去。
“奶娘、奶娘……”她唤着,手按在刘奶娘的脉搏上。
脉搏很虚弱,几乎快要死了。
足以可见这些天她受到了怎样的虐待。
竟然没有人阻止她,箫止染就那么看着她,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箫应懃的身上。
这个男人竟然还没有任何表示。
难道他真的不在意薛娆?
“这个女人可是把你的身份都招了。”
箫止染说道。
“前朝的遗孤也好,怎么从孤的监牢里将她给劫走也好。”
薛娆的脸色,愈发地惨败。
她不相信刘奶娘会叛变自己,可是现在刘奶娘气若游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究竟真相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薛娆低着头,一言不发。
箫止染道:“来人,将这个前朝的遗孤,关到天牢,等待发落。”
“是。”
几个士兵,走到薛娆身边,强硬地将她架住。
薛娆甚至没有反抗,她觉得全身都是冷的。
箫应懃放下酒杯,声音冷冷地道,“薛娆是臣的王妃,就这么处置,似乎有不妥。”
薛娆眼睛微红,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刚才开始,箫应懃便一言不发。
他恐怕已经放弃自己了吧,薛娆想。又是对他隐瞒真相,又是前朝的遗孤。
他并不需要一个前朝留下来的女人作为王妃。
薛娆心底忍不住自嘲起来。
如果早一些发生这些的话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从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之后,想与他相守之后,便想要将自己的身份一直隐藏起来。
一个前朝留下来的女人,对箫应懃而言,没有一点帮助。
可刚才,他突然的一句话,又让她想到了一丝可能。
是不是他对她,也有一点点想法?
焜帝冷笑说:“箫应懃,朕若是知道她是前朝留下来的余孽的话,就绝对不会将她赐婚给你。”
“朕将她赐给你,是朕的疏忽,但既然已经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那还是赶紧掰回来。”
“正好,你们的成亲也不算顺利,既然如此,就干脆当做没有发生吧。”
薛娆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他在说什么?
取消她和箫应懃已经成亲的事实?
就算真的要取消这个事实,那也应当是箫应懃来。
薛娆倔强地看着焜帝,紧紧地咬着嘴唇。
刘奶娘扯住她的袖口,“对、对不起小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