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止染赶到薛娆之前住的军帐一看,哪里还有人。
早就人去楼空。
“今日早上离开的?”
“回太子殿下,正是。”
箫止染冷笑了一声,现在刚刚天亮,人就已经走了。
她倒是迫不及待。
“豫王妃离开之前,特意还留下了几幅药。”
小厮小心翼翼地将薛娆留下来的药放在桌上。
“豫王妃还叮嘱太子殿下,要按时服药,不然水土不服的情况可能会有所反复。”
……
薛娆骑在马上,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斗篷,风将她的碎发吹得凌乱。
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骑马。
“应当吃完早膳再离开的。”书香道。
薛娆轻笑了一声:“等吃完早膳,估计箫止染都该醒了。若是他醒了,还能那么容易放我们离开吗?”
她拉紧缰绳,“驾!”
行军的速度,自然不是她们两个人能赶上的。
晚上便只能在官道上休息,好在追了两天,总算是见到了军队的尾巴。
刚巧不巧,还是熟人。
“王爷一直让属下在这里等着王妃。”
薛娆拉紧缰绳,箫应懃倒是想的很周到,竟然让御风在这里等着她。
“不过王妃您恐怕没办法好好休息了,还要再行进一段时间,才能到丰城。”
到了那里,才能休息。
话是这么说,薛娆一个女子能坚持到现在,甚至跟了上来,多少有些令人佩服。
薛娆颔首,“我知道。”
“太子那边……”
“放心吧,已经没什么事了,想必过不了几天就会赶上来。”薛娆轻轻地说道,“王爷呢?”
“王爷就在前面,不过因为战事紧急,恐怕暂时没办法与王妃见面。”
薛娆表示理解,赶上来之后,心里的焦灼少了一些。
“战事焦急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羌国距离大昱国都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即便是羌人的战斗力再强,也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攻打到国都。
御风面露男色,有些事情恐怕不方便告诉眼前的薛娆。
即便她是豫王妃。
夜深,简单地吃了一些干粮,便继续随着大部队前进。就这样,一直骑马走了几天之后,才终于休息。薛娆甚至感觉自己身上有些黏腻,刚准备让书香帮自己打一些热水过来,擦擦身子的时候,谁能想有人竟然进来了。
这里可是军营。
军营里除了她和书香之外,就没有其他女人了。
薛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尖叫了起来。
她刚刚准备宽衣解带,正欲斥责,箫应懃清冷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回来了?”
他习以为常地脱下了披风,放在一旁。
薛娆微妙地沉默了几秒之后,反应过来,“等等,你也住在这里?”
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军帐。”他平静地回,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女人白皙的手,像是准备脱衣。
难怪刚才是那个反应。
她准备沐浴不成?
薛娆:“……”御风刚才带她来的时候,可没有说他们两个是住在一起的啊。
箫应懃瞥了她一眼,“若是想沐浴,一会儿让人将水送过来便是。”
“你不离开么?”
“军营里没那么多讲究。”他垂下眼睛,语气平淡地道,“用屏风挡住便是。”
薛娆还是头一次与箫应懃在同一屋檐下,并且还是在自己沐浴的情况下。
她整个人都缩在了木桶里,脸被热水熏得有些发红。
好在除了箫应懃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来这里。
等她总算是将身上的黏腻都洗的干净,白色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换上干净的衣裳,湿着头发,从屏风后面出来。
箫应懃正披着一件衣裳,单手抵在额头处,看着手上的军报。
屋子里的水雾气有些大,夹杂着淡淡的芬芳。他抬起眸子,朝刚刚出来的女人看了一眼,他很少见到她这副模样,甚至让他想起了两人曾经缠绵的时候。
“阿嚏。”
薛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刚入春,天还有些冷,再加上这里只是军帐,保暖的效果自然比不了屋子。
箫应懃叹了口气,“先将衣服披上。”
他讲自己的披风,递了过去,薛娆顺其自然地披在身上。
披风上有干燥的风沙的味道,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麝香。
御风掀开军帐,“王爷,有前线的消息——”话说到一半,看到薛娆披着箫应懃的披风,微妙地僵硬了下。
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薛娆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