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让朕失望了!”
长公主面色惨白,跪地道:“儿臣一时湖涂,父皇恕罪……”
“一时湖涂?怕不是一时吧。”老皇帝又是痛心,又是恼怒道,“你起码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璃月,朕是你的父亲,你便这么恨朕吗?!”
见父皇这般发怒,长公主神色复杂,有惧怕,也有倔强。
她本就是个偏激极端的性子,否则即便心中有恨,也不至于干出那种通敌卖国之事。
但想到李念薇,她终究还是伏首道:“父皇恕罪,儿臣也是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当年一气之下便找上了孔郁……后来虽有些后悔,可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那你今日为何便下这贼船了?”老皇帝哼道,“还不是见朕重视,知道终究躲不过,方才主动坦白。”
“不是的,一来儿臣本就一直在找机会向父皇您坦白,想要收手,二来也是孔郁告老,其并未将儿臣的秘密泄露给恒帝,让儿臣看到了机会……前日孔郁派遣妖仆过来找儿臣,提出要大周给予帮助,助其起复,与大周合作……”
长公主如是道,将昨日跟方林说的那些又简短叙述了一遍。
“孔郁……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老皇帝闻言,露出意动之色,沉吟了起来。
片刻后,他点头道:“可以与他合作,但是他这般利用朕的女儿,事后,朕绝饶不了他!”
说着,他又望向长公主,道:“说完了?还有没有事情要与朕说?”
长公主摇头。
“当真没有事情隐瞒了?”
长公主面色微变,还是摇头。
“璃月,你还是这个性子,从小便是如此,问什么都不说……你若是早点说,当年之事,也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老皇帝眉头紧皱,恼道,“非要朕把话说白了吗?非要朕将李念薇这个名字说出来,你才愿意开口是吗?!”
“李念薇,呵,李念薇……至今思念那个芸尉,你当真取得一个好名字!”
“您,您知道了?!”长公主惊异。
“朕知道了?璃月啊璃月,你是痴长了这么些年岁!”老皇帝喝道,“你当真以为,你与老三的姐弟之情有多浓厚?你当真以为老三心善,看在孩子的份上替你这个姐姐保守秘密?!”
“当年是朕授意!”
“若非有朕的授意,他敢这般帮你瞒着?而且一瞒便是十几年!”
“什么?!”长公主闻言,如遭雷击,死死盯着老皇帝,面如土色,“不可能!绝不可能!”
此事若是真的,那她这些年的报复……何其可笑?
不,不可笑!
即便是你授意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孙女,他本就应该包容,本就应该保护!
但是你杀了我的夫君!
长公主内心波涛汹涌,但为了李念薇,且父皇他居然一直都知道她,那便是个极好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赶紧道:“既然如此,请父皇给她一个身份,她毕竟是您的孙女。”
“不可能。”老皇帝直接摇头,“朕不杀她,已是看在她流着一半朕的血脉,是朕外孙女的份上了。”
“外孙女也是孙女。”长公主道。
“自然是孙女,可她身上还流着一半恒人的血。”老皇帝继续摇头。
“恒人的血又如何?当年那么多恒人进入大周,还是您主动放他们进来的!其他恒人能与我大周人士结合,子女便是大周人士,为何他的女儿就不行?”长公主终究还是被激起了偏激的性子,声音渐大。
“朕说不行便是不行,其他人都行,还就是这个芸尉不行!”老皇帝也怒道,“他的女儿,朕就是不认!”
长公主闻言,眼眶通红,惨笑道:“……呵,怪女儿是个问什么都不说的性子,您自己呢?还不是独断专行的性子,女儿不是不想说,可是说了有用么?当年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你放肆!”
“不要跟朕提当年!”
老皇帝勃然大怒,随手抓起最心爱的砚台便要砸去,终究还是手一抖,偏了方向。
“哐当!”
砚台被砸得粉碎,正如长公主此刻心情。
“不提当年?为什么不能提?我就要提!”
“这个问题我压在心里将近二十年了!今日便要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般狠心,他是我的夫君,是你的女婿!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放我们离去不行吗?”
“你为什么这般狠心!”
“我都有了他的骨肉,你为什么还要派人杀他!”
“你为什么要杀他!”
长公主失声痛哭。
“放肆放肆放肆!”
“你太放肆了!”老皇帝腾得站了起来,整个人面色涨得通红,双手也在剧烈地颤抖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蠢货!你这个蠢货!”他哆嗦着嘴唇,怒道,“你问朕为何要杀他?”
“好,今日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