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色阴沉,北风呼啸,昆郎盆地也下起了零星的雪花。
雪花飘飘洒洒,不多时,便将整个大地染成了一片白色。
8700余名三关旅将士,8000多名水兵齐聚一起,为解放昆郎盆地死去的战友祭悼。
2872名牺牲战友的尸体整齐地排成一排,2872个坟墓已经挖掘完毕。
云生上前,带领众将士将牺牲战友的面容逐一擦拭干净,衣甲逐一整理整齐,而后再逐一摆放整齐。
有的将士抱着尸体大哭不已,有的将士则暗自落泪。
三关旅将士都来自莽南,而水兵们皆来自东海三府,如今客死他乡,怎么不令人伤感呢?
众人身负家仇国恨,今日为他人祭悼。谁知以后,他人又会为自己祭悼呢?
云生在前,手举酒杯,大声地说道:
“诸位牺牲的战友们,你们为了抵御外寇,消灭兽人,拯救昆郎子民,英勇作战,不怕牺牲,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我云生在此发誓: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我们存活的将士将继续继承你们的遗愿,继续与外寇作战,驱逐兽人,赶走金鹰,复我洪莽,以雪耻辱。
我云生在此发誓:待到将来功业大成,我云生一定会优待你们的亲人,你们的后代。
安息吧,英勇的将士们!”
云生将杯中的酒水一半倒于地上,一半一饮而尽。
云生身后的17000多名将士也是手持大碗,一祭天,二祭地,三祭战友,将杯中的酒水一半倒地,一半一干而尽。
云生带头上前,而后17000名将士紧随其后。众人将2872名牺牲战友的尸体放入坟墓之中,而后挥动铁锹,逐一掩埋。
在坟墓的最前方,有一块高约丈余的巨大黑色石碑,云生手持长枪,石屑横飞,在墓碑正中刻下:三关将士之墓。
在石碑的左侧,云生继续提枪写道:昆郎之战,消灭兽人二万余,二千八百七十二名将士牺牲,长眠于此。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众将士默哀一刻钟,然后唱起了挽歌:
忆我往矣,拥抱相依,
春风浩浩,杨柳依依;
抵御外敌,齐心合力,
并肩战斗,不惧生死;
今我别离,亲思戚戚,
北风切切,雨雪靡靡;
青山不老,江水东去,
把酒当歌,忆我兄弟。
挽歌唱起,低沉哀叹,如诉如泣,袅袅不绝。
17000多人低唱,挽歌连成一片,音律哀婉凄凉,和着北风,飘荡在天际。
坟墓群坐南朝北,背靠东山,面临莽江。
2872个坟墓高高耸立,既像一名名执枪站立的将士,又像一名名骑马待战的猛士,正双眼注视着北方,蠢蠢欲动,时刻准备投入到战斗之中。
众人再叩三首,这才缓缓离去。
老叫花子和闯东明以及雷火堂的四名十万王坐立在船上,看着众将士祭悼牺牲的战友,心中也是感到一片凄凉。
闯东明叹道:“没想到这云生还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破城若是想留下,就由他留下吧。”
老叫花子点头说道:“战场无情,刀枪无眼,战争中死人是常事,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那支军队竟然如此厚葬死去的战友。”
其它四位雷火堂的十万王也是一阵唏嘘。
闯破城见到闯东明,支支吾吾地说道:“父亲,我与肃泰……”
闯破城还没有说完,闯东明大声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闯破城见父亲发火,知道解释已经无济于事,于是抬头挺胸地大声回答道:“是!我不想回去!”
闯东明对着其它四名雷火堂的十万王说道:“我们走!”而后又回头对闯破城道:“好好地活着,别给老子早早地死掉了!”
说罢,便飞身而去。
闯破城看着飞走的父亲,心中大惊,张着嘴巴,自言自语地道:“这是怎么了?”
云生、肃泰几人看着闯东明离去,而闯破城又返了回来,肃泰高兴地说道:“破城,我教你的办法管用吧!”
闯破城垂头丧气地说道:“管用个屁,我老爹就没问我。”
肃泰惊讶地道:“那你怎么没有回去?”
闯破城道:“我老爹叫我留下,不要早早地死了就行。”
肃泰听后,愣了半晌,突然高兴地说道:“你老爹定然是被我们的葬礼感化了!”
闯破城有气无力地点头道:“有可能吧!”
祭悼结束,云生叫来众人开会,立马开始着手昆郎盆地的建设之事。
云生对月掷钊道:“月兄,如今昆郎盆地严重缺粮,百姓食不裹腹,面临饥饿的生死边缘。
我已让昆郎的六大部落前去联系船只,准备顺西江而下,前往大德的番粤府去购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