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粮呢?”云生惊讶地问道。
“是的,总镇。如今的存粮最多只能支撑大军不到十天时间。东海三府及周边的粮食已被全部被买完。如果继续去买,那就需要到更远的府县。”
“最近没有派人去定东王府催促军粮吗?”云生又问。
度伯叹道:“唉,我们每月都去定东王府催促军粮,那定东王下辖的粮官却总是说因为近期倭寇屡屡侵袭,定东王府也没有余粮,让我们自行解决。
到目前为止,定东王府没有给过我们三关旅一粒粮食。”
云生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时没有了主意。这也让云生彻底感觉到当家不易。
无米之炊,难倒巧妇之手啊!
“云生哥,我感觉最近许多事情都有些奇怪。”此时,名珠突然说道。
“什么事?”云生看向名珠。
名珠道:“上次我们召开战船招买会,参加买卖的船商比以前少了许多,我们仅仅才购买到了10艘战船。
如今突然之间,各府县的粮仓突然告罄,没有了粮食。你说是不是有些奇怪?”
云生点头,细想片刻,有这种可能。
最近自己都处于暗中,许多真实情况都是通过他人之口而得知,自己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所以许多事情都缺乏直接的感观和了解。
如今名珠听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云生道:“今天晚上,我去侦察一番。”
当日晚,云生化作一阵轻风,来到了玉宁府最大的一家私人粮店——嘉开米店。
云生悄悄地翻过院墙,来到后院,见四处无人,用“马蜂”短剑撬开一间粮库。
只见粮库之中空空如也,没有一点粮食。
云生轻轻合上房门,又来到另外一间房屋,依次打开几间粮库,都是一模一样,没有存粮。
此时,云生刚刚转过一个墙角,只见有灯影晃动,三个人从粮库中走了出来。
一人提着灯笼在前,两人在后,三人边走边交谈。
“你们四个看好房门,不准任何人进入。”一名身形稍胖的中年人对四名武者打扮的人说道。
“是,掌柜的!”
云生躲在阴影处,乘几人说话的空隙,迅速来到粮库的后面,爬上屋顶,掰开通风口上的铁条,悄悄地钻了进去。
只见房屋非常宽大,房屋之中尽是一袋一袋的粮食,码了好几层。云生掏出“马蜂”短剑,划开一道口子,伸手一掏,麻袋之中尽是大米。
云生一阵冷笑,再次从通风口钻出,来到前院,只见一处房间内灯火通明。
云生悄悄上前,食指蘸上口水,悄悄地捅开一处窗户纸,借着灯光,只见有三人正在交谈。
“父亲,如今府台大人不让我们将粮食卖给三关旅,我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开店,将粮食卖给百姓们啊。”一名年轻之人说道。
“是啊,我们要是不给三关旅卖粮,又将粮食卖给百姓,那不是明显地与三关旅作对吗?”又一名年轻些的说道。
“唉,你们兄弟俩不用为此操心。如今东海三府的各家米店都不敢向三关旅卖粮,又不是我们一家米店,着什么急?
明天我便召集米会的各位同行一起商议,正好以此为借口,就说粮食告急,乘机抬高米价。如此,我们还能大赚一把。”
父亲说后,两个儿子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真是奸商!”云生真想冲进门去,宰杀了三人,但是却又一想,何必为了一些粮食而杀人。
云生心中不忍,于是轻轻地发出一道风刃。
桌子上的焟烛突然熄灭,父子三人吓了一大跳,“谁,是谁?”
一阵惊慌过后,三人这才渐渐定下神来。再次点上焟烛,却发现在桌子上刻有十二个大字:天作孽,犹可恕;人做孽,不可活。
父子三人看后,顿时大惊,这蜡烛熄灭的片刻功夫,也没有见人进来,便在桌子上出现了十二个大字,真是奇了怪了。
“父亲,这肯定是上天的警告啊!”一名儿子说道。
“是的,父亲,我们的谈话引起了神明的愤怒!”另外一位儿子说道。
父亲一时也束手无策,哭丧着脸说道:“这可怎么办呢,这是玉宁府台的吩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这时,一名儿子突然说道:“父亲,府台大人只是不让我们将粮食卖给三关旅,而没有说不让将粮食卖给平民百姓啊。
刚才神灵发怒,我猜测他定然是听到我们要哄抬粮价,才生气的吧!”
父亲点点头说,“估计是这样,从明天开始,我们还是平价买卖。”
云生听后,目的已经达到,遂化作一团风翻过院墙,直奔玉宁府台家中而来。
睡梦之中,玉宁府台迷迷糊糊地听得有人问道:“为什么不将粮食卖给三关旅?”
一道沉闷的声音,尾间拖得很长很长,好像是十殿阎罗在阴曹地府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