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月份,军营训练步入正规。
这一日,宽继贤叫来云生,道:“如今洪莽大地战事渐渐趋缓,你母亲之事,总如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间,我准备与你一道前往京城,打探你母亲下落。”
云生听闻,心中大喜,遂又道:“只是爷爷您离开军营,这营中之事怎办?”
宽继贤笑道:“无妨,我已经安排好了。”
第二日一早,宽继贤便和云生二人离开军营。
云生心中欢喜,二人骑马,晓行夜宿,不几日便来到京城附近。二人将马匹寄放于一家小酒店中,次日便步行前往堾丽城。
二人扮作爷孙,身着布衣,宽继贤一瘸一拐,云生搀扶。
在路上,宽继贤怕云生年轻气盛,容易冲动,所以再次嘱咐云生一定要捺住性子,切不可莽撞行事。
二人来到西城门,只见戒备森严,约有一个千人营把守。
二人排队入城,待检查到二人之时,宽继贤慌称进城看病。守军见是一名瘸拐老者和一名少年,也不在意,便放入城中。
二人来到城中,只见城内萧条无比,大街上行人很少。二人来到铁匠铺,只见铁匠铺关门闭窗,无人经营。
再往前行,便是云生家中。
“近乡情更怯。”自进入西城门之后,云生的内心便如翻江的浪涛,汹涌澎湃。
看到眼前熟悉的场景,一股莫名的激动涌上云生的心头。
云生心中忐忑,泪光闪闪,心中暗道:“菩萨保佑,母亲健在!菩萨保佑,母亲安康!”
院门大开,二人走进院中,只见房门紧闭。
云生急忙推开房门,冲入房间,只见房屋内空无一人,床铺稍稍有些零乱,但却一应俱在,只是落了一些灰尘。
云生感觉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双腿无力,跪在地上,大声哭道:“母亲!母亲!你去了哪里?你到哪儿去了?”
云生心中悲伤不已,泪如雨下,心中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不由地嚎啕大哭起来。
宽继贤上前,也没有安抚云生,而是绕着房间,细细地观察了一番,遂坐到椅子上。
待云生哭罢,宽继贤道:“孙儿,你看这房间之中,虽然落了一些灰尘,但是桌椅却摆放整齐,显然是金鹰之兵并没有进来打砸抢烧。
其次,你再看这箱中,随身衣物也被带走,也没有什么金银细软,显然你母亲是被他人接走。”
“接走?”
云生脑中顿时又浮现出那个光头无发,满脸横肉的彪形壮汉。
“很有可能是被名珠接走了!”宽继贤安慰云生道。
“但愿吧!”云生也是心中暗暗祈祷名珠接走了母亲。
云生又走到自己房间,房间内一应整齐。自己家传的长弓和新打的腰刀仍然悬挂在墙上,长枪立于墙边。
云生又来到厨房,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在。
云生又来到院中,院中海棠依旧,墙边石墩排放整齐,只是枪戟斧叉因无人保养,略有锈迹。
云生又越墙跳入隔壁,那是李叔家,院内房中也是空无一人。
云生又连续跳入几家邻居,家家户户都是房门紧闭,人去楼空。
云生来到翁叔家,翁叔尚在。
云生敢忙上前,问道:“翁叔,我母亲呢?”
翁叔一人坐在院中,看到云生,长叹道:“都走了,只留下我这一个走不动路的瘸子。”
云生心疼,拿出一百两纹银道:“翁叔,您好好保重身体,大德王师还会回来的。”
翁叔看着云生,内心感动,满眼泪花,哭泣道:“但愿吧!”
云生和宽继贤走出西城门,一路上云生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宽继贤自责道:“是我害了你母亲,我应该让你早些归来。”
云生摇头道:“不,金鹰末入京城之前,大家已经离开了,我母亲也离开了!”
大金王朝入主洪莽大地已快一年时间了。金武帝阿萨听从左贤王的意见,大量启用大德王朝官员。
虽然个别官员颇有气节,拒不上任,但是仍有大量文人意气奋发,当日应召。
大金王朝仿效大德王朝,于大金元年,即大德历601年,直接举行殿试。
虽然科考人数不多,仅有百余人,但却全部录用,留用京城,封其地产,包其婚姻,一时众人受宠若惊。
大金王朝元年十月,再次举行殿试。这次,科考人数猛增至一千余人。
同样,大金王朝全部录用,按照排名,下放各府县任职。或为府台,或为县令,并在京城封其地产一套。
于是乎,众多文人跃跃欲试。
大金王朝规定:每一府县各配文官一名,武官一名。文官由洪莽人士担任,武官由金鹰王国将领担任。文官管政事,武官管军事,互不相干。
大金王朝规定:农民赋税十五税一。相比较之前大德王朝十中税一,赋税大大减轻。老百姓们也是乐得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