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与冯浅浅在山巅天人合一,突破了大宗师修为,神识也顺便得到了突破,辐射范围扩大到了三百丈。
洞口有巨石封堵,透过神识看见内部的机关按钮,以及两名正在打瞌睡的看守。
洞内深处的边缘,挖出十余处耳洞,藏匿着十余名反秦死士。一些不愿配合坚壁清野行动的富绅家卷,也被掳来,大多都是女卷。
灯苗如豆,照影着她们衣衫褴褛后的大片白腻,以及麻木绝望的神情,如同行尸走肉。
洞内的人群生活的何其单调?不是吃,便是发泄着兽欲,享受着生命最后的狂欢。
秘密山洞既是存粮点,也是反秦余孽的据点,也是人质点。
泰阿剑,已好久饮血了,动辄铮铮作响,他在渴望杀戮,渴望饮血。
心念一动,一道寒光流过,巨石的隔阻,恍若无物。
泰阿剑形成于天地,处于有与无之间,无声无息穿墙而过,里面的两名看守或许都没有感受道疼痛,就再也没有醒来!
随后,泰阿剑本来可以转动机关,但,那多麻烦啊?!直接蛮横的摧毁了巨石机关,如门页一般,轻轻的推开。
“你们先在此等候,我一人进去看看!”
“我们可是护卫,怎么可能让公子一人去涉险?”熊小小一脸不可思议道,压低声音道,“我们存在的价值,要么是保护公子,要么,替公子死……”
琴清、景平并没有看清嬴玉是通过何手段,无声无息轻松的打开了石门,震惊的无以复加。
当时,景平强行凿开秘洞,响声过大,引起了洞内死士的注意,还故意放入一批官兵入内,一旦火油点燃,便是无处可藏死亡洞穴。
石门内的两名看守,成了新鲜的干尸,血液被泰阿吃光了。
见嬴玉独闯龙潭,景平惊的目瞪口呆,这要是出点事,万死难辞其咎啊?!
“我自有手段,时间紧迫,执行命令!”
嬴玉一脸冷峻,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如若公子罹难,我们将不会独活!”熊蛮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而熊小小泪水无声的滑落,半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
“上党有十万灾民,如果没有粮食,这将是一片死城,此为大秦之耻。作为皇子,如果在洞中发生意外,就算……为他们殉葬吧!”
嬴玉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环视着众人。
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
话音一落,熊小小泪飚,如若生离死别般扑入嬴玉怀中,却克制发出哭声,只留下压抑中,撕心裂肺的呜咽。
“小小不怕死,但真的后悔了。
小小内心最大的愿望,是为公子生个最强壮的儿子。但,小小又想随时随地跟在公子身边。
如若公子意外,我将殉情。”
所有人都默默的背过身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熊蛮虎目微红,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琴清优雅的背影抽搐着,显然正在啜泣。
世人只听过,家卷百姓为王族殉葬,却从未听过,未来的太子居然为难民殉葬。
在她心中,嬴玉的身份贵不可言,才二十出头,芳华正茂,家中还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娇妻,如果不主动进入魔窟,世人也说不得什么。
他却为了灾民,以身犯险,这是怎样的高洁情操?这是何等的人间大爱?这是何等的悲天悯人?
一道有力的臂膀从背后将她环抱,耳边传来一道磁性柔和的声音。
“如果我死了,最大的缺憾便是没有得到你!”
轻柔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在她心中炸响。
她也是正常的女人,更是惊人美丽的女人。
多少个夜晚,内心的孤寂和无助,如同野草般疯长,让她彻夜难眠。
她渴望情爱,也渴望坚硬的臂膀让她依靠。
但,为了她夫家的族人,不得不将时间最为美好的男女之情,筑起一道心理的堤坝。
这条堤坝小心翼翼围合着的那一片天性使然的堰塞湖,如果没有嬴玉的出现,或许终其一生,都将始终沉睡在她身体里面,
尽管没有不懂男女之情,长期游走于众人之间,练就了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她能凭直接判断,对方的善意,或是恶意,或是占有,或是爱慕。
她能感受到这个多情的男子对她灼热的爱慕,以及渴望。
凭他的权势与地位,想要强行占有她,又如何能抵抗?但他没有。
当他邀请她上党同行之时,她隐隐感觉,会有故事发生。
那是一种颤栗的渴望,如同无边黑暗的火苗,让你情不自禁的想去触碰,却又怕灼伤了自己。
但,处于黑暗的人,又如何能够抵御灯苗的诱惑呢?
或许,他知道身险魔窟的危险,或许不说出来,他内心的渴望与秘密将永远的尘封。
这是……死亡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