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始皇听着嬴玉兄妹春猎遇险的过程,心情如同坐山车般,忽上忽下,又惊又喜又怒。
“有了马具,确信速度可以快三成?”
“阴嫚被赵高属下掳走?却被嬴玉舍身相救?”
“嬴玉不知用何方法,居然击杀了两名六剑奴天位高手,六剑奴合击剑阵破了?”
“差点被赵高击杀?却被墨家相里溪救了?墨家救了我大秦的公子?!”
“嬴玉和熊小小钻树林子时,顺道还击杀了一名忍术高手?”
“等等,他喜欢熊小小那种悍妇型的?就凭他舍身救妹,当奖!从军中选出几个虎背熊腰、臂膀腰圆的女子送到他府上,把哪些娇滴滴的女子全换了。
很多枭雄都过不了“色”这一关,没想到他如此理性,毕竟这样的女子能干又能生养。”
“还有,把藏在城中阴沟中的老鼠、臭虫全部给朕挖出来!”
大批影密卫出动铁篦梳理筛查,皇城又是一片鸡飞狗跳,但不出意外,颗粒无收。
赵高及余党如泥牛入海。
……
皇城某角落地下宫殿,赵高与相里溪相对而坐,一个怒目而视,一个老神在在
事实上,墨门相当看不起罗网,就是一群躲在阴沟中,蝇营狗苟的杀手组织。
只是面临大秦这个共同的敌人,让他们坐在一起。
墨门手下也曾集聚了天下游侠异士,但以匡扶正义,替天行道为己任,而且内部法度极其严苛,在诸侯混战时代,如同一股清流。
只是,天下一统之后,你替天行道,置秦法以何地?置朝廷于何地?
在大秦的打压下,全线收缩,但实力依然不可小觑。
“今日坏了我的大事,难道不给我一个解释?”
气急败坏的赵高浑身散发着阴冷冰寒的气息,将油脂灯火吹得四下摇摆,随时熄灭。
“我相里溪做事,从来只和自己交代!”相里溪并不解释,霸气无比。
“知不知道,我罗网损失惨重?!除了六剑奴两名天位高手,还损失一个极为出色弟子,但猎物却毫发未伤,全身而退!”
赵高的双眼如同毒蛇吐信,只是相里溪完全无视。
“你格局小了,杀嬴玉,掳阴嫚都是为了泄私愤。且不说嬴玉是我外甥,他本人就是一个传奇,不过宗师修为,却能击杀六剑奴,就说明是天卷之人。”
“这么说,墨家立场变了?墨家要护着他?”
“墨家反暴秦的立场从没有变化。同时我也说过,仅限这一次。”
“好,此事便揭过。
我赵高是睚眦必报之人,落得今日下场,皆因嬴玉。潜伏近三十年,所有心血和付出,几乎全部付之东流。
因为此獠,城楼吊着我上百亲人,他们日日夜夜承受万蚁噬骨之苦,而我整日都在承受万蚁噬心之痛。
不杀此人,难解我心头之恨,不,我要让他尝尽天下酷刑,生不如死。”
“下一步,你有何计划?城楼的亲人你不打算救?”相里溪一脸复杂道。
“原本又两个办法,一是掳走阴嫚或者扶苏、甚至嬴玉,用以交换……砝码够了,但事实上又行不通,的确是泄愤。
第二个办法,唉……”
赵高眼色一暗,浮现出少有的伤感和悲恸,“让他们少受点罪吧。
我向你求一物,能射杀三里地以上的机关。”
“此机关倒是有,但组合起来之后,如同铜车,体积如过大,当下整个皇城如临大敌,你确信能找到狙杀点?”
“这个我来想办法。”赵高目光闪烁道。
“对付嬴玉呢?”相里溪眉梢一挑。
“我已经开始筹备了,你安插的有钉子,我就不能安插?桀桀桀……”赵高阴恻恻笑声如同夜枭的哭笑,让人头皮发麻,“被我盯上的猎物,就没有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