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跟了上去。
…
“过看看吧,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帆布围成的简易棚中,带着口罩的年轻警员一只手捂着嘴,用另一只手掀起了尸体上的白布。
浓烈的腐臭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即便屏住呼吸,也能摆开人的口鼻涌入其中。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安室透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尸体应该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腐败的程度太严重了。
牧远则只是微微耸了耸鼻子,便直接走到了白布旁,说道:
“充了气似的……”
闻言,棚内另一位老警员澹定解释道:“的确有些难以辨认,浮尸是这样的,不用看脸了,看看身体特征吧,痣或者胎记什么的,有没有熟悉的地方?”
牧远点了点头,直接把进棚前领的医用手套戴了上,动手在尸体上翻看了起来。
这一幕直接让领着两人进来的年轻警员开始了干呕——这和尚,比刚刚那个厨子还勐!
老警员也是愣了一下,赶忙提醒道:“轻一点,别戳坏了,漏气!”
牧远又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从头发一路翻看到了脚趾。
安室透见状上前了一步,跟着一起查看了起来。
这样的举动直接就让年轻警员傻眼了,“你,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警员眯了眯眼,忽然对年轻警员道:“你先出去吧。”
“我……呕!”忍不住又瞟了一眼两人动作的年轻警员直接冲出了棚外。
老警员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他就快退休了,无论是不成器的后辈,还是眼前这两位明显不普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怎么样?”安室透摘下手套,问道。
牧远给尸体盖上了白布,“软组织充满了腐败气体,巨人观,时间不对,在水里也不对,没有伤痕。”
“死亡原因恐怕一时很难确定了,但的确不是宫野小姐。”安室透点了点头。
牧远看了一眼背身假寐的老警员头顶,轻声道:“降谷先生是想知道,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吧?”
“毕竟是工作……”安室透没有否认。
“那降谷先生可以去各大医院的停尸房查看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丢失的尸体。”
“嗯?你是说……”
“降谷先生没有注意到这里吗?”
牧远再次掀起白布,将尸体的脚露了出来,指着尸体的右脚拇指道:“这里,有一圈轻微的勒痕。”
安室透低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尸体的右脚拇指处,的确有一圈浅褐色的痕迹,随即疑惑道:“这是……”
牧远回忆着前世,一位去世护士所留下的情绪鱼,平静道:“降谷先生应该是没有观察过医院停尸房的尸体,那里不会在裹尸袋上打标签,而是会将死者的身份信息做成小牌,挂在尸体脚拇指上,男左女右。”
“也就是说,这个痕迹……”
“应该是在运输的过程中,信息牌卡在了某个东西,比如拉链之类的,然后又经过了剧烈晃动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没错,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名混血、年龄、发色相彷的人杀掉,远没有直接翻阅各个停尸房资料,直接偷出尸体来的简单!”安室透眼前一亮,但很快又皱眉道:“你怎么还懂这些?”
牧远歪了歪脑袋,“懂什么,我没得选的。”
这是一句实话,毕竟他吸收情绪鱼的时候,很难完全屏蔽掉情绪鱼所了解的知识。
但安室透却是自然而然的,将这句话理解成了牧远在组织内度过的,灰暗的童年。
然后再回想起牧远舍身救下风见裕也的画面……
“唉……”安室透抿着嘴,拍了拍牧远的肩膀,“走吧。”
“……”牧远不太理解安室透表情变化的缘由是什么,好在也不好奇。
但就在两人刚刚掀起挡风棚的门帘准备出去时,一个话筒直接从帘外怼了进来,差点塞进安室透嘴里。
“啊,十分抱歉,我不知道有人正要出来!”一身干练的西装套裙,水无伶奈额前两缕卷发微颤,赶忙向后退了一步。
安室透左手攥拳,右手摸向腰间,眯眼笑道:“没关系,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水无伶奈小姐。”
“初次见面!”水无伶奈十分有礼貌地躬了躬身,让开了出路。
听出了话外音的安室透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向外走去。
在没有事先联络的情况下,两位组织干部意外碰面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其中一方很有可能是来除掉另一方的。
但水无伶奈的工作比较特殊,安室透知道她一定是来报道浮尸的事情的,所以没有才没有直接动手,但他也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的瓜葛,毕竟,外面还有一个胁田兼则等着呢。
这样想着,安室透脚步又快了几分,然而……
“安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