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急得撑坐起来:“娘!您这话就不讲道理了!沾了人命,那是要下大牢的!”
“呵!道理?好笑!那你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和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能一样吗?”
林桃不是不想动粗,而是李一对皮肉之痛,已经完全免疫!
记忆里,打小懒惰的李一,没被原主少打。可最后又怎么样?
李一就是估死原主不能打死他,硬把自己活成了一只吸血大虫。
不过她可不是原主,只会棍棒上阵。
对付李一这色的,她有无数的办法!
“老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赶紧起来,不然,等我再进来,老娘就直接把你抬到山上埋喽!”
说完,林桃转身前脚离开东屋,后脚就有人冲了进来。
“林大妹子!求您救救我儿媳妇吧!她、她快不行了!”
求上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她拿猪零给小娃糊头时,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婆子中的一个。
这婆子姓王,就住在她家院门前,不远的小院里。
因着隔着近,以前许氏夜里被打,王氏总上门来替许氏娘仨说话,原主从来护犊子,见不得别人说她儿子,两人因此生了些过节。
“哟?前儿个不是还不信我吗?你倒是把人送镇上医馆去啊!”
林桃不是不想救,而是爽快的答应,她指定会遭人怀疑啊!
王婆子扑通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人就是从镇上医馆拉回来的。我孙儿没救下来,交给医馆的钱,也用尽了。医馆的人说,要落死胎,还得再五两银子。别说五两银子,就是再让我拿十个铜板,我家也实再是拿不出来!”
“医馆把我们撵出来了,没办法,我只能厚着脸皮,求到你这里来。林大妹子,你行行好,去看看我儿媳妇吧!”
灶棚里的许氏,领着两个小的,跪到林桃面前。
小声祈求道:“娘,求您去看看吧!”
以前王婶见他们娘仨可怜,暗地里,给他们娘仨送过些吃食。
这个节骨眼上,她如果缩在灶棚里不出来,她还是个人嘛!
索性把之前王婶送他们娘仨吃食的事,给说了出来。
林桃这才装作勉强的开了口。
“行吧,老婆子以前犯混,看在你帮过我孙儿的份上,我便随你去看看。”
“谢谢!谢谢!”王婆子在前头领路。
随王婆子进了龚家,就听到女人疼痛难忍的哼哼声。
紧闭的屋门外头,蹲着龚老头子一家子。
见林桃来了,龚老头起身,冲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进到屋里,炕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已是气若游丝。
盖在身上的布,少许地方,已经被染上一块块的血色。
林桃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虽然她知道,古代穷苦百姓生活不易,却也着实没想到过,救死扶伤的医馆,会见死不救!
“去,赶紧想办法,去找只公鸡!办法有没有效,我不敢肯定,可这是我知道的,唯一能下死胎的法子!”
王婆子先是一楞,而后一咬牙,什么也没说,转身跑出去。
不大会儿的功夫,林桃就听外面,乱糟糟一片。
从屋里出来,才听说,王婆子挨家挨户的求公鸡呢。
林桃就在门口等。
很快,有人提着只大公鸡,冲进来。
“公的!公的!”
不过交到王婆子手上时,还是小声嘀咕了句:“王婶,她要公鸡干啥?那些巫术你可得信不得!”
王婆子没应声,接过公鸡,道了谢。然后就把人送走了。
一家人按林桃吩咐的,忙活着燃火烧水。
而林桃,则是找了根绳子,栓好大公鸡,守在旁边。
院墙外,也慢慢的围满了人。
毕竟是村里人生死攸关的大事,村长和里正爷,也赶了过来。
有人又把林氏拿猪屎当药,医治小儿的事拿出来说。
“哎呦!这林氏怕不是得了疯病!前儿刚说猪屎是药,今天就搞出大公鸡能下死胎来!真能这样,还要医馆干嘛!”
“就是!胎死腹中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在医馆都得使银子才行!她林氏再了不得,有这能耐?”
“唉!你们半夜,有没有听到林氏的喊声?”
更多人围过来,纷纷点头。
那人又说:“我觉着,林氏是不是摔坏了,疯了!王婆子媳妇是条人命啊!任着林氏这么胡来,那不是害人家嘛!”
院里,老村长冲那群人大吼起来:“闭嘴!你们是有钱能借给龚二娃家治病?还是比林氏有本事?”
众人不说话了。
里正爷也在旁边帮腔:“咱们人穷命贱!这些个偏方,在关键时候,是能救人的!没事都走开,该上山的上山,该下地的下地。别在这瞎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