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刚刚接受完诊治,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的小白仍在咳血,虽说他已经并无大碍,但这伤势却是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的,在此期间根本无法下床。
本来面对这种局面,小白应当安心养伤,但此刻他的心却很难放在自己身上。
“阿丑,你快去看看大哥他...他如何了。”
小白刚刚知晓陈安为了明日对抗李如风为自己报仇,准备吞服破境丹强行突破还虚之境,此事并不容易,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带来无可挽回的结局,因此他心中十分担忧。
“可是你怎么办?”
阿丑明显有些迟疑,毕竟此前许清离去之际曾经嘱咐过她,让她好好照看小白,此时离去似乎有些不妥。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好好养伤便是,现在反倒是大哥那边有麻烦,你快些去,有什么情况记得立刻来告诉我。”小白此言一出,阿丑可再也忍不住了,一路小跑的离去。
很明显她也一直在担心陈安那边的情况,此前只是碍于面子,不能弃小白而去罢了。
穿过一片游廊,来到府衙内宅,一间静室外,许清正在焦急的来回踱步,她的一双玉手死死的虬结在一起,因为用力,指节处甚至都有些发白。
并且对于阿丑的到来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一般,一直眼巴巴的望向静室那紧闭的大门。
“清儿姐姐,小白哥哥让我来问问情况,一切可还顺利?”
许清深深的看了阿丑一眼,缓缓摇了摇头,“本来此事似乎不会有太大危险,可小安他好像要穿着一件什么内甲突破,老师跟王公公都说会有危险,可他就是不听。”
“内甲?”
阿丑显然不太理解许清所言的意思,为了搞清楚情况,她眨巴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蹑手蹑脚的靠近静室,趴在门缝处张望。
许清见状想要阻拦,但最终却未能开口,毕竟她也想要弄清楚陈安如今的状况究竟如何。
阿丑只见,昏暗的静室内,只有两个烛台上烛火摇曳,映衬出陈安,孟冬寒,王礼三人的身影左摇右晃,三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且暂时还未达成一致。
仔细将耳朵贴在门缝处,隐隐约约间阿丑终于听到一些对话。
“安儿听为师一眼,你如今能够凭借破境丹突破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万万不可再穿这件重力内甲,要是在这方面出了事,先前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是啊陈公子,修士在修为突破之际往往都是最虚弱最危险的时候,你在这时候穿着重力内甲,不等于要自己的性命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怕是陛下听了都绝对不会同意你如此激进。”
孟冬寒跟王礼两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如今陈安明明已经获得了通过乡试的名额,并且小白虽然输了,但也跟他一样。
这本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只要陈安能退上一步,暂避李如风锋芒,带到日后时机成熟之际想怎么报仇都行,他用得着这么逼迫自己吗。
是个人都清楚突破之际不可遭受半点来自外界的压力,陈安可倒好,偏要在这时候穿着重力内甲。
万一特殊的重力环境给他带来超乎寻常的压力导致突破失败,甚至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呢,陈安死后,许清该怎么办,小白又如何自处,还有王礼,他要怎么回去跟魏帝交差?
此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任性之举,陈安明明还有无数条退路,为何偏偏要往这绝路上走!
“老师,王公公,我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也知道此举的确是在冒险,但相信我这并非仅仅只是好勇斗狠,或者任性之举,而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所做出的选择。”
“扪心自问,淡淡只是依靠破境丹突破至还虚境的话,虽然不算简单,但最起码不会有危险。”
“可在这之后呢?”
陈安目光炯炯,死死的盯着面前之人:“在这之后我依然无法战胜李如风,毕竟我很确定他必然藏着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底牌,到时若没能力应对这张底牌,我不是一样要死?”
“那你也可以选择认输啊,我相信白轻尘是可以理解你的,再者说对于一名修士来说,认输有什么丢人的,面对不可战胜的强大力量,我们谁没有认输过?”
孟冬寒轻拍陈安的肩膀:“年轻人不服输是好事,可若一味的钻牛角尖,就是自误了,为师这说的可都是心里话。”
“学生当然理解老师的意思,可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陈安的目光中满是深邃之色,隐隐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司马玄的面容,“李如风背后的人是司马玄,他派李如风来杀我,一则报仇,二则试探,试探我之深浅,以及大魏的深浅。”
“若此番避战,难免授人以柄,司马玄得知此事后必定大肆对外宣传,说我大魏无人,不敢与皓月国修士正面相抗,届时损失我个人颜面是小,有损我大魏国格才是真!”
“这若是让天下人听了,日后我大魏百姓在外,如何仰起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