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联络我父亲吧,有他在陈兄你绝对没事的。”
一行人返回府衙,沉默了一路的小白立刻开口,而他此言一出,孟冬寒明显眼眸一亮。
“如果是你父亲来的话,谷永年的确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而只要能逃出青州府,短期内恐怕就没有任何危险,大不了等以后重固道心成功再去找谷永年报仇!”
孟冬寒话音刚落,小白便重重的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传讯玉简,便要给自己的父亲传讯,但在最后一刻,陈安开口了。
“不必了。”
“为何?”
小白的双眼中写满了不解之色。
如今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他不懂陈安还在迟疑什么。
却见陈安看了一眼身旁的许清跟阿丑后说道:“清儿,你先带阿丑去后堂等我,我随后就到。”
许清没有反驳,顺从的拉着阿丑的小手离去,临走前她深深的看了陈安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并未开口。
“谢谢你,小白,我陈安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死而无憾!”许清走后,陈安真诚的冲着小白施了一礼,而后他缓缓解释道:“但如今这件事,万不可麻烦你父亲。”
“我们是兄弟,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小白急不可耐的反驳,但陈安闻言却依旧在摇头。
“我相信你,若有你父亲帮忙,或许我跟清儿真能有一线生机,可在这之后呢?你父亲因我而得罪了当朝吏部尚书,你跟你们家族日后怎么办?”
“我可以带着清儿颠沛流离,躲躲藏藏一辈子,难道你们白家也当如此吗?”
小白沉默了,不可否认的是,陈安所言在理,此事他并未考虑到,可难道真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陈安去赴死?
陈安自然看出了小白心中的挣扎,只见他拉住好友的手,认真的说道:“如今我已走到陌路,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恐怕会死在擂台之上。”
“眼下没人能救的了我,在临死之前,我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陈安唤人取来纸笔,默写了一份当初宗账本上记录的名单,同时还记载了有关谷永年掌握禁忌之术的真相,他将这份证据放在锦囊当中,交到小白手里。
“明日我死后,你将这锦囊打开,将里面的内容散布天下,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是我在临死前送谷永年的大礼。”
做完这一切,陈安又转头冲着孟冬寒施了一礼:“清儿的性子烈,我若身死,她恐怕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还望老师帮忙阻拦,让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将我的那份也活出来。”
“安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一定能救你的。”
孟冬寒的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他死死的握紧陈安的手臂,生怕一松手自己的学生便要离去。
“对了,陛下赐你的破境丹还在我这里,你服下此丹,说不定能重固道心,恢复修为,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们一定要试一试!”
孟冬寒将破境丹几乎硬塞到陈安手中,将这枚灵丹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但实际上在场之人全都明白,破境丹是救不了陈安的。
甚至恰恰相反,在完全没有修为傍身的情况下服下破境丹,其中那强横,刚猛的药力反而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眼下所说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陈安的的确确已经走到绝境。
然而就在一股绝望跟悲恸的情绪迷茫在所有人心底之际,一名下人在玩禀告,有一名梁姓修士求见,此人自称梁道,说自己有办法救陈安一命。
“梁道...快快请进来!”
孟冬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立刻答道,不多时,画圣梁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先生此来不知...”
“我是来见陈安的。”
梁道淡淡的回了孟冬寒一句,而后直接冲着陈安说道:“我知道你如今遇到了麻烦,虽说我只是一介画师,没有太强的修为,但稍微助你一番却并不难。”
当着所有人的面,梁道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稍显破旧的金丝软甲。
“此乃我早年间所得一件不知名软甲,看似薄如蝉翼,但却有着极度恐怖的防御力,多年来我曾使用过几次,导致软甲有些破旧,但如今仍可再用。”
“按照老夫的估算,再抵挡三次还虚巅峰之境的高手全力一击,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两道话音落下,孟冬寒跟小白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能够抵挡三次还虚巅峰之境的高手全力一击,这可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防御性灵宝了,分明已经踏入至宝范畴,如此贵重的东西,两道为何要送给陈安?
“我这软甲可不是白送的。”两道似乎看穿了孟冬寒和小白心中所想,很自然的解释道:“我是要那此物换陈小友的那幅尸山血海图!”
第一次的,陈安的目光不在平静,反而有些疑惑的看向梁道,“梁先生乃画道大家,更是所有人都公认的画圣,我那一幅区区习作,如何能如得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