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的画技已经达到技近乎道的地步,笔落惊风雨,化成鬼神惊。此番考核无人能出其右,我梁道第一个将票投给陈安,保举他成为此轮考核的头名!”
几乎在谷永年号称众人各自投票的瞬间,梁道便大声开口,表达了自己支持的对象。
与此同时,明镜先生那里也不甘示弱。
“陈安的画作根本未能贴合万里江山的主题,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只有楚鸿的画作才是真正的高明,我保举楚鸿获得头名之位!”
某种程度上来说,两道与明镜先生的争执,暗喻了孟冬寒与谷永年之间的分歧。
因此在梁道跟明镜先生投票结束后,孟冬寒跟谷永年也分别站出来投出自己手中之票,而有了两位考官的各自表率,其余人也都明白了自己究竟要把票投给谁。
事到如今,孟冬寒已经跟谷永年正面相抗衡,谁对不让着谁。
而这样做的直接结果便是,让这乡试考核的第二轮局面,前所未有的焦灼。
算上两位考官,全场一同十四票,最终竟然打成了平票的局面,陈安跟楚鸿各自获得七票。
虽说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无论深意,画技,还是画中想要表达的情感,楚鸿都拍马不及陈安,但奈何楚鸿是谷永年的外甥,单凭这个身份,便足以左右许多事情了。
而如今,陈安与楚鸿打成平票,难不成两人要并列成为此轮的头名?
“尚书大人,既然双方平票,依我看还是并列好了,也好过我们继续僵持下去?”
此时此刻,如果孟冬寒的提议换成是另外一个人,说不定谷永年真就答应了,但陈安不行!
谷永年绝对不想给陈安任何一丝翻盘的希望,他要持续不断的以最凌厉的手段,将陈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落尘埃,然后再碾上几脚!
“不行!”谷永年几乎连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孟冬寒的提议:“科举历史上何来并列只说,既然我们的投票打成了平手,那就让到场观礼的百姓一起跟着投票。”
“票数最高者,便是这一轮的头名!”
谷永年的提议,让孟冬寒眉头紧锁。让到场的百姓参与投票,这看似公平,实际上则是对陈安最大的压迫。
毕竟才刚刚经历了多征三成赋税之事,人人心里面恨极了陈安,就差将他生吞活剥了,试问如此情况狂下让人给陈安投票,这可能吗?
“这似乎有些不太好吧,毕竟...”
“哪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既然做不出决定,那就将决定权交给百姓,就这么定了!”
完全不去理会孟冬寒的迟疑,谷永年直接下定决心。只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宣布了现在的情况,并邀请每一个人为陈安或者楚鸿投票。
很快巡查执事将一摞摞纸条送到环形看台,参与投票者只需将自己支持的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投进一个巨大的箱子中即可。
眼看一张张纸条被投进箱子,之前还有些紧张的楚鸿,总算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下来,“怎么样陈安,可做好准备给我跪下磕头叫爷爷了吗?”
楚鸿奸笑着出言揶揄,好像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局。
“投票还未结束,你我谁胜谁负,还尤未可知!”陈安淡淡的瞥了楚鸿一眼,目光依旧平静,古井无波的表情也几乎没有丝毫变化。
“哼!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也罢,很快我就会用现实来打你的脸!”楚鸿非常自信,很确定自己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局,以至于抱着两条膀子,在一旁放松了下来。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面对梁道如此坚定的支持陈安,楚鸿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梁道可是画圣!
但如今涉及到百姓给他投票,楚鸿可就不害怕了,毕竟陈安早已经被打成大魏的罪人,有谁会给一个罪人投票,这样最终的票数还不全都是他的?
而就在楚鸿的这种自信之下,很快投票结束,二十八名巡查执事齐上阵开始计票。
早已结束考核的小白见状无比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错过了结果,许清跟阿丑早已互相拉起对方的手,眼巴巴的望着巡查执事手中那一张张纸条。
至于高台上的孟冬寒,隐藏在宽大袖袍中的双手早已虬结在一起,甚至已经在心中默默的为陈安祈祷。
作为陈安的老师,孟冬寒太清楚陈安有多么需要,甚至渴望得到一场胜利了。
他已经为大魏牺牲了太多,如果这时候得到的回报仍旧让人寒心的话,孟冬寒甚至不知道陈安是否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败给一个草包,那才是对于陈安这种天生骄傲的人来说,最大的打击。楚鸿究竟凭什么能够走到此等地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甚至此前梁道便已经点明。
楚鸿的江山社稷图,根本不是自己的作品,充其量只能算是临摹他人的作品,只不过临摹的还不错罢了,但画中的神韵,以及那一抹属于自己的精气神,更是半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