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年,阿萝的吻技依然很差。她像全无经验,只凭天生的热烈,压住魏玘的唇珠、描摹他流畅的弧线,向他倾吐复杂的爱怨。
比起她,魏玘本该更加熟络、沉着。
按他从前的作风,此时应已发起凌厉的反击,甚能扣锁她两腕,将她牢牢笼罩于气息之下。
可现在,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放任她、纵由她,像狮子疼惜挠人的小猫,予她最大限度的宽容,将主动权悉数交之于她手。
于是,窸窣过后,沸腾的凉风卷卷而来。
凉风只有刹那,又有另种触达、另等热烈,惹人不约而同、敲开神思一隙,涓涓的爱意便涌出心扉,沿脊的快悦陌生又熟悉。
纵使被褥的面料金贵至极,阿萝的膝仍莫名发疼。
松开魏玘的唇时,她已扼制不住、有泪淌下,凝成露似的两滴,挂在她颊间摇摇欲坠。
又一次,她说不出话。而他也没有开口。
二人就此默着,纤细的勾住挺俊的,挺俊的环搂纤细的。再清晰些,便是前额依偎前额,眼睫触碰眼睫,两颗心都汇到一起去。
好半晌过去,阿萝终于动了声音。
“我……我不光会生气。”
她杏眼泛泪,似凝着两汪月泉,噙着柔韧的倔强,望向面前的爱人。
“我还会声东击西……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