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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廊下春(2 / 3)

妨说说,你当下如何看我?”

阿萝抬眸,自他眼里捕到跃火。她想,他好像总爱这样瞧她,似要用沉炽的目光,焚烬多余的所有,将她看得一干二净。

莫名地,她的颊又烫起来,说话的声音也细细柔柔。

“你……是想和神女卿卿我我的坏人。”

——热烈的性子倒是分毫未改。

魏玘听罢,也不恼,唇角的笑意越发深明。

“小神女,你不好出尔反尔。”

他抬指,挑起她一缕落发,轻轻挽至她耳后,口吻好整以暇:“几日前,可是你对本王上下其手,说要对本王负责。”

说到亏心事,阿萝背脊一僵。

她尚且来不及应答,便听魏玘又悠然道:“谁知那日过后,你极少来见本王,不似有心负责,更像是……”

“始乱终弃。”

好大的罪名!阿萝凝滞,被这无妄之灾唬了住。

顷刻后,她又定下心神,咬着唇,小声驳他道:“我、我没有始乱终弃。而且、而且当时神女醉了,都不作数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

魏玘眉峰一挑:“都不作数?”

虽然那些事是他编的,可她这话还不算始乱终弃吗?

他眯目,借着廊下的微灯,俯瞰面前的少女,描摹她清丽而出尘的面庞。

她依旧漂亮又单纯:雪颊泛粉,好似盛水的花枝;朱唇微开,仿佛含苞的两瓣;连一双杏眸也清澈如初,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

魏玘看得心痒,竭力克制,只垂颈,缓缓接近她鬓侧。

“当真不作数吗?”他低声道。

“你此刻滴酒未沾、神志清醒,仍与我花前月下、私会游廊……小神女,你公道些,从前暂且不论,今夜你我作不作数?”

他的气息贴在阿萝的耳畔,惹她脊骨发软,袒露的纤颈如受火燎。

阿萝眨着眼,睫帘扑扇,像无助、懵懂的小兔。

但很快,小兔找到了落点。她心口发烫,选择遵从渴求与思念,勾住面前人的脖颈。

“作数的。”她道,“从前、今夜,都作数。”

魏玘眸色一灼,便觉她化作柔水,竟淌入他怀里、亲昵又眷恋地依偎着。

阿萝的眼眸乌亮而净澈,热切的凝视随话语一并而来——

“神女好久不见你,想你想得厉害。”

魏玘顺势搂紧她,干着嗓问道:“有多厉害?”

话音刚落,一枚轻啄落上喉间,不给他反应的时机,又如春雨般细碎洒下,迫于身形之差,只得倾向他下颌、薄唇、颈侧。

“这样厉害。”少女呢喃道。

她掀动长睫,含着天真的娇怯,觑向错愕的爱侣。

魏玘的错愕只有一刹。

随后,如潮的密吻封缄气息。魏玘拢臂,扣紧阿萝的腰肢,往她唇间堵截。

他的吻从来倨傲,像掠地攻城、斩关夺隘。如是寻常,阿萝只能承受,甚至无力回应。

可今夜的情势难免与寻常不同。

二人此前虽在一处,却胜似久别,遂以思念为引,在这拥吻之间,受气息撕扯、唇齿交磨。谁也不管不顾,唯有炽热绵密无休。

奇妙是,他与她仍有微薄的理智,促乱的对话也夹杂吻中。

“这样厉害,偏偏不来寻我?”

“我有……有事要做。”

“我不管。你知不知晓,我每日想你多久?”

二人有来有回。少女渐难招架,发出讨饶似的呜咽。

“子、子玉,我错……”

不过眨眼,这声呜咽又被烈火烧干了。

至此,魏玘终于松开阿萝。他的凤眸也是润的,目光沉落,深深地凝望于她。

他的话音慵懒尚残:“错什么?”

“神女偏心,只怜悯众生,独独不怜悯我吗?”

阿萝懵懂着,没有回答。

她蜷在他臂弯之间,早被他方才的吻夺走力气,只偏颈看他,眸光茫然又无辜。

魏玘似是不肯饶她,又垂首,与她前额相依。

“亦或是……”他曳长话语,“神女冰清玉洁,而我低微凡俗。小神女可是瞧不上我了?”

——话语至此,便是他有意为之、想借机套出阿萝的心结了。

他原本没有这个念头,只是太想她、太喜欢她,险些溺在与她那番亲昵里。可他定力上佳,突兀在情迷里记起醉酒那一夜,这才生出如此心思。

对于阿萝的顾虑,他虽早已知晓,但苦于她不曾明说、不愿明说,只得佯装一无所知,眼睁睁旁观她愧怍自责、竭力改变、奔波付出。

可保护她这件事,明明就是他的责任。

魏玘不想再这样拖延下去。制造神话尚且不足,还需二人交心剖白。

此刻确实是个好机会。他想阿萝被吻得思绪碎乱,正是懵懂的时候,或许会如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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