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炸锅了。
那个曹谨行又双叒搞出事了!
十几天前打完的张英还没好。
今天差点把赵思远都给杀了!
赵思远是什么人?
一手《枯木术》隐藏行迹,通幽之下无人能发觉;
一套《火云刀》刀法惊艳绝伦,曾在松江尽除三十六水匪,大破十二连环坞分水大阵,威震一时!
这样的人物,今天杀人不成反被杀,两剑就给废了……
两剑……
“要不还是算了吧。”
西城时雍坊,某处别院。
得到消息的赵家人齐聚于此,包括原本安排在酒楼工作的,还有赵家本家的。
众人一听连赵思远都没成,“报仇”的心思更澹了。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更知道对付曹谨行只是泻火,那既然泻不了,就只能憋着……
憋着难受,但比找死强。
这个曹谨行反抗的如此激烈,如此凶狠,赵思远甚至连失败后准备好的“切磋”借口都来不及说,就让人废了!
他下手狠绝,毫不留情!
要不是刘镇远挡住最后一剑,怕是脑袋都砍下来了!
众人纷纷打起退堂鼓。
“伯父这是哪里话。”
忽然,房门打开,走进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略显阴柔的儒士,众人一看赶紧站起来行礼:
“大人!”
他就是严嵩义子,赵文华。
“现在没什么大人了。”
赵文华大步走进,他嘴上客气,却是直接走到最上首坐下了,看向那个打退堂鼓的中年人:“伯父刚才说……算了?”
那中年人身体一颤。
赵文华不等他说话,脸色一沉,声音转厉,大声道:“日月兴因他充公,两位堂兄因他死伤,义父义兄圣卷大衰,本官革职,绍庭幽禁!如此种种,皆因此人!怎么能说算了?!”
即便一撸到底,没了右通政之职,他还是严嵩义子,严党官员不敢不敬,其他人更是如此!
他一怒,在场之人瑟瑟发抖。
背靠大树好乘凉。
严党一时失势而已,严嵩不倒,迟早能重获圣卷,赵文华重新崛起只是时间问题。
在场众人虽是他本家长辈,却也不敢触怒他。
但,已经没了两个最有前途的后辈,身为家族老一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再往里填。
“可是……”
那中年人陪着小心,低声道:“此人武功实在太强,连思远都……也是没办法啊。”
赵文华冷笑:“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眼下另有一个机会。”
嗯?
众人全都看向他。
赵文华端起茶盏,用盏盖拂掉茶叶,幽幽道:“知道刘镇远派他去哪了吗?”
众人摇头。
赵文华吐出两个字:“诏狱!”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那又怎么样?
赵文华将众人表情收在眼底,暗骂蠢货,要不是为了给严家出气,牢牢傍上这棵大树,这帮人,全死光了他都懒得理!
没脑子的东西!
他索性直言了:“诏狱里关着一位大人物,算起来,他被擒也跟曹谨行有关。外界一直有人试图营救,只是苦于诏狱戒备森严,没有门路,我们可以推一把。
一旦此人脱逃,曹谨行就是疏于职守,必然获罪!之后,墙倒众人推,不用咱们下手,镇抚司那些看不惯他的锦衣卫,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剩下的,还用我继续说明吗?”
“不用了不用了……”
众人摆手,已经说的这么浅显,再不懂岂不成了傻子?
原来是借刀杀人啊……
好计谋!
操作简单,成功率高,还不用亲自动手,众人拨云见雾,心情立马舒爽不少。
还是那个中年人沉得住气。
真要这么简单,赵文华不必亲自来一趟,估计是不好操作,又或者不想脏手,这才假手他们。
狗东西!
他面上不动声色,小心问道:“敢问大人,狱中关押的是哪位大人物?”
赵文华看他一眼,道:“明宗,光明左使,项千里。”
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众人目瞪口呆。
“魔教叛逆?!”
勾结魔教可是重罪啊,跟通倭等同,这要是被查出来,抄家灭族!
赵家的人都傻了。
刚从一个坑出来,转眼又要跳另一个坑,更可悲的是,看赵文华这架势,不跳还不行……
……
曹谨行一熘烟跑到诏狱。
开始度假!
他这着急忙慌的一下诏狱,孙朗没觉得有啥,苏云升心细,看出不对:“大人,发生什么事?需不需要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