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聚餐接风洗尘,宋书堂表现众人心思各异。
首先梅暮稚子觉得自己怕什么便来什么,早就担心宋书堂感情用事,没成想岂止是感情用事,甚至有些言听计从。
早前也知宋书堂在拥剑小组内年纪最小,聂洪等人亦师亦友,自是感情不同。
宋书堂能为拥剑小组成员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其心中情感不需多言。
那聂洪对宋书堂而言自然也是如此,且在山城梅暮稚子是亲眼得见聂洪等人冒着空袭风险前去救宋书堂,你说说这是什么?
梅暮稚子当时能送去医院活命,那也是托聂洪等人的帮助。
所以说到底,宋书堂对聂洪这个感情,梅暮稚子可以理解。
但你必须要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你是叛变了军统局,来沪上做了大家口中的汉奸。
你觉得聂洪对你感情还能如同先前吗?
爱之深,恨之切!
可能就是因为之前对你太过疼爱,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你现在的选择,甚至觉得对不起拥剑小组昔日战友的培养。
所以想要将你亲手除掉,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样的情况并非不会出现,梅暮稚子甚至觉得情有可原,毕竟谁能遭受这么大的打击。
因此梅暮稚子觉得你起码要先搞清楚聂洪的情况,究竟是真的想要投靠新政府,还是另有目的?
你不得不防啊。
拥剑小组当年和日伪作战,那是有深仇大恨的,你说轻易就能改变想法吗?
梅暮稚子认为应该很难。
宋书堂是因为情况有所不同,算是被逼迫至此。
梅暮稚子当时算是全程陪同心中很清楚,宋书堂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打算加入新政府,更别说为日本人效力。
实在是走投无路的选择罢了,而且时至今日宋书堂都没有想要真的为日本人效命的打算。
哪怕现在已经成为租界分区区长,宋书堂想的更多的也是权利和日后的处境。
所以你说聂洪真的现在愿意叛变,梅暮稚子很难相信
日谍总认为自己的策反工作非常的有效,可梅暮稚子是真的在山城工作过,她很清楚策反的难度。
聂洪不是逼的走投无路,而是直接同意日谍策反。
这在本质上有所区别,至于宋书堂之前说梅机关表示聂洪在山城的处境非常不利,可和你叛变相比较,梅暮稚子认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因她经历了宋书堂的叛变过程,知道这其中要经过多少的心理博弈和精神上的矛盾。
聂洪虽然在山城的处境很不好,被军统局监视甚至于是软禁。
可去做民族的叛徒,被人戳脊梁骨,恐怕也需要莫大的决定和勇气。
聂洪真的有吗?
还是说宋书堂的经历给了他启发,亦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带着目的前来。
梅暮稚子在饭桌上真的很难看清聂洪的心里想法,但她知道宋书堂这样的表现完全不行,只是当着聂洪的面,她没有说什么。
而是打算回去之后再劝,如果宋书堂听劝则问题好解决些,若是对方不听梅暮稚子就打算自己把好最后的关卡,她不能任由宋书堂如此,这将带来灭顶之灾。
她不能让宋书堂死在自己眼前,军统如果有阴谋,她一定要粉碎。
酒桌上推杯换盏,但心思各异的不止梅暮稚子一人。
久司正人现在的心思也很怪异,他本想要用宋书堂去试探和判断聂洪的清白。
这个任务他认为只有宋书堂最合适,且提前将这件事情告诉他,让其做好准备。
可结果呢?
宋书堂对聂洪的表现让久司正人很难相信,他可以做出客观的判断,当然久司正人也在想,宋书堂会不会是在假意如此,好让聂洪放松警惕,好进行判断和试探。
但整场宴席观察下来,久司正人总觉得宋书堂是真的言听计从,而非装模作样。
久司正人再回想自己所调查到的资料,说宋书堂和拥剑小组成员的关系以及他们对宋书堂的培养,看来分毫不差。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样说虽显夸张,但和此时的差别真的不大。
从宋书堂和聂洪刚一见面,就忽视他直接和聂洪打招呼,甚至还是在对方的提醒下,宋书堂才反应过来向久司正人表示歉意。
甚至于在饭桌上宋书堂对久司正人也是爱答不理,可是对聂洪竟然有些殷勤,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害怕家长责怪的那种感觉。
什么是错事呢?
是指山城的事情没有告诉聂洪,自己擅自做主,还是说从山城逃离之后加入新政府是错误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种,宋书堂的表现没有问题,久司正人愿意相信他的清白以及他加入新政府的决心和诚意。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宋书堂,而是聂洪。
久司正人不想知道宋书堂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这些现在没有讨论的意义,重点在初来乍到的人。
但就宋书堂现在的表现,久司正人觉得真的很难指望他。
可你不指望他又能指望谁呢,在沪上你根本找不到,第二个比宋书堂更加了解聂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