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落在巫马螣的手中,自然不会好过,她只会被当成用毒的工具,而非有血有肉的人。
“至少不用把命丢在这里。”杨硕只能自我安慰。同时,他也下定决心,他日定要闯上神木林,把碧儿要回来。前提是,如果这次能侥幸不死的话。
巫马螣收回了碧儿,心情大好,看了一眼伍天隐的右臂,问道:“莫不是伍道友不小心着了这畜生的道?”
此话听来明面上是关心,实则不无嘲笑之意。
伍天隐又怎会低声下气向巫马求治,何况,他们根本没有交情可言。
“不劳巫马道友费心,吾自会处置。”心中虽不悦,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巫马螣在他中毒的时候突然出现,令他十分警惕。如果对方这时候出手,恐怕大大不妙。
说话间,藏在袖中的左手一翻,便握住了一物,随时准备出手。
“那便极好。”巫马螣似笑非笑。
他一眼便看出,对方乃是中毒之像,只要拖得一时半刻不解毒,不用他出手,对方也要命丧此处。何况,这锯鳞蝰皇蛇之毒,又岂是说解就能解的?
冷漠的目光朝杨硕扫了一眼,道:“小子,你身上有那畜生的气息,莫非,是你毁了本座养毒之地并将其私藏?”
杨硕暗暗叫苦,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两人随便一个,都能叫自己死上十回。眼下却同时在场,还都有过节,是完全不给人活路么?
何况,这巫马螣明显也不像什么好人,至少在巫山那些人的口中便是如此。他们喜欢用毒,且擅使魂术,甚至炼尸,落在他们手里,那可真的不如死了算。
“前辈只说对了一半。”杨硕想清楚后,开口说道。与其矢口否认,倒不如以退为进。
“哦?”巫马螣目光炯炯,静等他说下去。
“榕林被毁确是在下之过,在下认了。至于尊上所说的私藏,那纯属误会。在下与她也是近日才遇上,实无私藏之心。”
杨硕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捏了把汗,幸亏发现苗头不对,已在刚才偷偷将灵魂契约给撕毁了,否则,还真就说不清了。
说到这里,又仰起头来,大大方方地道:“如果前辈仍要追究,在下也没有办法,只好任凭发落。”
这话说得如此坦然,叫巫马螣竟挑不出半点错来。
他又哪里知道,杨硕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死,倒不如被巫马抓走,去哪都好,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等瑛姐缓过劲来,必能助他逃出生天。
伍天隐听罢则不由得面色一沉。好一招金蝉脱壳,借力打力!
没等巫马螣表态,他先说话了:“小友莫不是嫌弃伍家招待不周?”
“岂敢。只是听说神木林巫马氏毒功盖世,在下仰慕已久,却一直无缘前去拜会。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岂能错过?”
巫马螣眯了眯眼。心想这倒奇了,别人一听说神木林,躲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想要主动上门的?再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
心中暗暗发笑,小子,落到本巫的手里,你只怕会后悔现在没有立刻死去。
他没有表态,伍天隐那边更是严阵以待,此时若露怯,伍天隐那张老脸挂不住,这可是会影响道心的。
气氛因而紧张了起来。
两人相对而视,虽然只有数息,却好似过了一年那么久。
杨硕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正被人争来抢去。
四周的空气也胶着了一般,隐隐地能闻到一股火药味。
而作为争夺焦点的杨硕,反倒是悠哉游哉,作壁上观。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最好是两人打起来,越激烈越好,说不定还能一起收拾。
就在他盘算着谁会先动手的时候,忽见巫马螣抬起头来,望了望天边,跟着便皱了皱眉。
“呵,今日还真是热闹!小子,你好自为之吧!”戏谑地望了杨硕一眼,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完后,便驱使大蛇蜿蜒而去,转眼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外,来得快去得也快。
伍天隐没有闲心去关心巫马螣话中所指。感觉到右手一片麻木,低头再看,发现毒素已经漫延到整条手臂,十分吓人。
难闻的气味散发开来,令他脸色大变。全力运功下,居然还压制不住!
那仿佛就不是一只人手,而是一块腐肉!如此猛烈的毒性,是他平生仅见。
不容多想,一掌便将自己的整条胳膊给削了下来。
发黑的脓血洒落一地,冒出一股类似酸腐一般的白泡,草木沾之立化,十分恐怖。也亏他当机立断,断臂袪毒,这要是迟了半分,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
而他失去的那条手臂,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初。不愧是元婴期修士,身体的再生机能胜过辟谷期修士百倍千倍。
“本座现在终于明白,勋儿为什么会栽在你的手中了!”伍天隐眸光闪烁,深为动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