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老,你要做什么?”提玛族长质问道。浑身青光四溢,强大的巫力灌注于法杖之上,与克蝥萨形成胶着之势。
“做什么?自然是为吾儿雪恨!”
“请你冷静,人不是他杀的!”
克蝥萨冷冷一笑,一字一顿道:“人,就是他杀的!所以,他必须死!”
说罢,右手斜探,顿时黑气弥漫,强横的巫力再度迸发出来。
“不可!”
乌祁长老大喝一声,腾地从座位上弹起,一掌便迎了上去。
“砰!”
他的这一掌没有能够阻挡克蝥萨,反而被另一只手掌挡了下来。
手掌的主人麻枭长老嘿嘿一笑,露出一颗黄灿灿大牙。
“乌祁,你这是做什么?他们切磋,哪有你我插手的份?”
“你……”
不远处,宁格佬将动未动,只因延虺长老的气息已将他牢牢锁定,只要他一动,后者也会毫不客气的出手,那样的话结果更难预料。
而同为清江四老之一的黑咸长老则岿然不动,冷眼旁观。
局势一下子变得万分紧张。
就在这短短一瞬,杨硕只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倾轧而来,身体一下子便被禁锢了。
提玛族长没想到克蝥萨在与她对拼巫力的时候竟然还有余力去袭击杨硕,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后者被制。
杨硕感觉自己的脖子一下子被一股大力挤压,几乎要被捏断。
好在他早有防备,提前调动了玄武幻盾护住各处要害,这才没有给他一击致命。
“克蝥萨,你敢!”提玛族长喝止道。
克蝥萨扬了扬下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巫祝有什么不敢!”
宁格佬道:“快停下!就算你要替朗儿报仇,也该问明真相,怎可滥用私刑?”
“私刑?在本巫眼中,捏死他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
克蝥萨不屑地一笑,手中持续加力。
然而因为要同时应付提玛族长,所以一小半的实力也使不上。
即便这样,要捏死这样一只小蚂蚁,按理说也是绰绰有余了!
然而数息之后,他却惊讶的发现,面前这只蚂蚁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
“不要伤他!”拓跋桑蕖和阿朵打几欲上前,却被强横的劲气所阻挡。
“你们别动!”杨硕道,额头渗出一滴冷汗,却依然神色自若,“前辈何须如此。晚辈若真是凶手,自愿将人头双手奉上。前辈何至于上来就下杀手?难道怕晚辈逃了不成?”
克蝥萨冷冷地道:“你逃得掉吗?”
杨硕哂然一笑:“我若要逃,早已逃了,何须等到前辈出关?”
克蝥萨直勾勾地盯着杨硕的眼睛数息,仿佛要洞穿一切一般。
此刻他比谁都惊讶。就算有提玛在一旁掣肘,也不应该连一个辟谷期的小娃娃也宰不了,然而这样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一击失手,他又有何脸面再出第二击?数息之后,他撒开了手。
巫力一敛,与提玛族长的比拼也因而停了下来。
众人松了一口大气。这两伙人要真的火拼起来,恐怕对谁都不好。
这时候再一看,桌椅掀翻了大半,四周能站着的勇士和家将已经不多了。
两方比拼,克蝥萨已经显示出了他作为大巫祝的强大实力,相比之下,提玛族长虽然略逊一筹,但已经殊为难得。
四名家丁抬来一张熊皮大椅,面北而放。克蝥萨一掀衣袍,与提玛族长相对而座。
麻枭长老面露戏谑,说:“小子,算你走运,大巫祝大人若真想杀你,此刻你已经是一具无头尸体了!”
杨硕置之一笑。他怎会看不出,刚才克蝥萨是真的下了杀手,只是没能得逞罢了。
宁格佬则微微勾了勾嘴角,心说这小子的骨头比想象中的还要硬上许多!
拓跋桑蕖关切的目光望了过来,迈出的步子又生生停了下来。理智告诉她,这时候要尽可能与杨硕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落人口实。
“你没事吗?”她传音道。
“放心,没事。快跟我说说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杨硕问道。
原来,清江四老指的是除大巫祝与族长外实力最为强大的四人,他们分别是蓝婆婆、宁格佬、黑咸和延虺四人。
蓝婆婆是自己人,延虺则是那朗克萨的表叔,自然站在大巫祝那一边。至于宁格佬和黑咸,他们一个为人正直,两不偏袒,一个与朗德寨关系密切,态度并不明朗。
有人在克蝥萨身边耳语了几句,后者听罢不由得皱了皱眉。目光与麻枭长老交接,似乎说了几句话。
完后,麻枭道:“小子,刚才你说你从血咒术底下逃出生天,可有此事?”
“有。”
“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杨硕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