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实力、延长他们的寿命、提升他们的力量,让他们也成为炤煌神国真正的……人族。”
纪夏胆大包天, 语气中没有丝毫婉转可言。
天阙神帝有也有些意外纪夏突然之间的失礼。
也听出纪夏话语中对于神帝理念的质疑。
神帝却也并不着恼, 反而转过头来,探出一根手指。
纪夏看向神帝的手指。
却在那根手指上,隐约间,竟然有一道道血色的光芒在流动。
每一道光芒,俱都是一方尊贵而又强大的人族血脉。
纪夏睁大眼睛,突然觉得匪夷所思。
“神帝的血脉造诣……竟然以至这种程度?”
“他似乎已经和道幕沟通到了某种极致,道幕变得强一分,天阙便会强上一分。”
“道幕越发圆满,炤煌神国的战力也将越强,炤煌神国也将变得越发兴盛!”
但这却也令纪夏皱眉。
“神帝为何急于一时?”
天阙收回手指,继续向前。
他低头向下望去,隐约可见一颗颗星辰、一座座秘境界外天中自有无数生灵也在不断向前,塑造弱小生命的人生。
“你是否想要告诉我?炤煌神国在这五界神穹之下七千余万年都不曾洇灭,炤煌神国便不必急于一时,以此完善第二道路?”
天阙询问。
纪夏毫不避讳,点头说道:“我今日来临炤煌神国,我的无上常融天就已经感觉到笼罩在炤煌神国上空的那一方神穹究竟何其恐怖,何其浩瀚。
炤煌神国抗争七千余万年,既然不曾突破,也许应该暂时留下余力,解决什么藏在中国内部的危机。”
“就比如……人族分裂危机。”
纪夏眼神肃然:“和人族分裂相比,资源分配根本不算什么大事,甚至让炤煌神国变得更强,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抬升平凡人族的地位,让那些自诩与平凡人族有本质差别的天骄人族意识到……血脉同族之亲,不可被俯视,这等危机才会消除。”
天阙身上突然间,有无数的赤色流光不断运转。
每一道流光中,仿若都蕴含着一种血脉大道。
他的长发落于肩头,整座炤煌神国上方的道幕,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变为了一顶冠宇,落在他的头上。
仅仅刹那。
第三境的澎湃力量流转开来,仿佛充斥天地。
天阙也从为青竹松土的青年,变为了一尊无上的君王。
就连无昼天主宰散发出来的气魄,恐怕都无法压过天阙。
“炤煌神国的脚步一旦慢下来,这五界神穹就会变得遥不可及,哪怕现在的炤煌神国,根本不惧神穹中无尽的妖魔。
那些妖魔无法洇灭七千余万年前的炤煌神国,更无法洇灭现在的炤煌神国。”
这尊神帝带着睥睨天下的气魄,对纪夏道:“可我乃是道阙人族,曾经大端罗界真正的执掌种族。
现在,无垠蛮荒中仍然有不知多少人族被屠杀,不知多少人族面临屠杀。
炤煌神国已经沉寂了七千余万年,若再不快些回归大端罗界,那么大端罗界便会崩灭,其中与我流淌的同等血脉的人族也将就此不存。”
神帝眼神中闪过一次失望:“这七千余万年以来,三十五座神朝相继崛起,又消失在无垠蛮荒。
人族被一次又一次镇压、被一次又一次当做献祭之物,祭祀那新生的规则。
我作为人族神帝,自然要释放大端罗界,释放其中的一切人族。
为此,一切矛盾都将被我压下!
有我端坐于这方天穹,不论平凡人族、又或者弱小人族,俱都是人族。”
天阙霸气无匹,气魄吞天下。
纪夏站在他面前,迎接他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轰鸣而来的气势,却也仍然不动如山。
而他的理念也丝毫不变。
“神帝,炤煌神国两种阶层的人族早已离心,上层人族早就已经不将无垠蛮荒人族生灵和炤煌神国人族视做同种、同源。
再继续这等体制,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惊悚。
“再继续这样下去,也许还未等到炤煌神国降临那一日,各方星辰、各方秘境、各方宙宇大世界的豪门大阀、天骄强者,便会如同大破灭之后万族奴役人族一般,奴役那些平凡人族生灵。”
“以神帝之强自然可以洞察一切,磨灭种种劫难,但当思潮形成,暗中戕害、无声剥削…便会成为常态…”
纪夏似乎越想越怕,眼神中都露出几分不忍。
神帝沉默下来。
第三境强者几可通天彻地,可是他却仍然要修行、仍然要构筑炤煌神国道幕。
即便是这等无上的存在,也不可能每时每刻凝视着五界神穹之下,浩如烟海一般的星辰、秘境界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