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陪酒业务的季思情,进门的时候是很拘束的,这时候却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打量着杜老三。
“小季?”刘队长低声道。
季思情冲刘队点点头。
“把你手下的小姐叫进来。”刘队心知小季估计是看出什么来了,严厉地对杜老三喝道。
“不是,刘队长,您误会了,我带的不是小姐,就服务员,就给客人开开酒、点点歌,推销下酒水,真没干别的。”杜老三也是个人才,这功夫还能说谎不带眨眼地强行辩解几句,才把小姐叫包厢。
十几个年纪在二十多到三十来岁的小姐进得门来,季思情立即就把目光放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刘队长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怎么配合七部外勤工作他还是知道的,立即把那名小姐和杜老三叫住,让其他人都先出去。
被留下的小姐神色里三分的紧张变成了十分,求助地看向领班杜老三,奈何杜老三这功夫也不清楚市局支队的刑警怎么就盯上他了,赔笑的脸都是僵的。
季思情没多话,又再确认一遍这两人身上都有(她)肉眼可见的淡淡黑气缠身,便对刘队长低声交代了句话,走进包厢里的卫生间。
关上门隔绝外部视线,抬手敲了敲右手手臂,缠在她手上的夹纸鬼松脱下来,显出人形。
季思情用眼神制止想出厕所去吓人的夹纸鬼,指了下她合拢的双手。
夹纸鬼略有些不情愿地把双手松开,她手心里捧着的小鬼轻飘飘落到地上。
打个滚儿,这只鬼躯并不稳定、随时有消散迹象的鬼婴,毫不犹豫扭头,对着厕所门爬去。
季思情交代夹纸鬼一声“隐形”,开了门跟出来,就见鬼婴已经快速地爬过小半间包厢,爬到了杜老三的脚背上。
紧接着……这鬼婴顺着杜老三的脚杆爬到了他小腿上,张开小嘴,无声啼哭。
还在试图跟刘队长讨好卖乖的杜老三一无所觉,他身上那些稀薄的、甚至没有触发高能反应的黑气却蠕动起来,缓缓往鬼婴方向集中。
鬼婴那摇摇欲坠的鬼躯,肉眼可见地慢慢凝实……甚至还在悄然生长!
唯一能看见的季思情:“……”
季思情又将视线投向旁边那个惶恐不安的小姐。
小姐身上缠绕的黑气要少一些,但也跟杜老三一样,在往鬼婴方向流动。
“——好像猜错了?这两人不是鬼婴的生身父母?”季思情生怕搞出什么意外,连忙用眼神示意夹纸鬼去把鬼婴薅下来。
鬼婴重新被夹纸鬼捧回手中,无声啼哭着挥胳膊蹬腿,似乎很不甘心。
季思情又敲了敲手臂,示意夹纸鬼缠回她手上。
“鬼婴不会说话没法交流,只会本能地缠住杜老三……杜老三和鬼婴是有某种联系的?”
“那他们俩身上这些黑气又是什么?某种诅咒?恶意?憎恨?很弱的鬼魂?”
“这个黑气,为什么会流向鬼婴,让鬼婴更壮大?”
满脑门问号的季思情,皱眉观察这两人。
杜老三是个很油滑的社会人,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表清白、跟刘队套话;旁边那个小姐的心理素质就要差一些,被几位便衣刑警盯着便不敢抬头,两只手抱在胸前,无意识地弹着自己的指甲。
观察了会儿,季思情突然出声道:“你们俩是不是一起做过什么事?”
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季思情的杜老三转头过来看了她一眼,小姐没敢抬头,弹指甲的手轻微地抖了抖。
季思情看到了杜老三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有了谱,模仿安姐的神态、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们俩一起害死过人。”
刘队长惊讶地看向季思情。
“哈?”杜老三做了个连季思情都看得出来绝对是假装的惊讶表情,又强作镇定地笑道,“这位女警官,别乱扣帽子好不好,我懂法律的,害死人是要坐牢的,谁敢啊?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啊,警察也不能随便诬陷好人吧?”
刘队长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杜老三。
要说先前他还觉得小季这话有点儿冒昧,这功夫他也开始怀疑上杜老三了。
他们这行人都是便装,长得人高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