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岭竹的怀里撞进来一个人,他前方的少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脚下不稳,往后跌过去。
热度烫人的大手扶上了少年的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远远看上去像是在交颈而谈。
沈岭竹的呼吸洒在少年白玉般的耳垂,给冷玉带去一丝浅淡的粉,“小心。”
少年有些像兔子似的受惊,慌乱的站好,嘴巴张开,小声的说着什么,看神情应当是在道歉或是道谢。
谁也不知道,少年说的是:“沈哥的演技好差,演得太假了。”
他嘟嘟囔囔的,很小声的抱怨:“提醒他们也不怕惹祸上身。”
沈岭竹的眼神深处有些无奈和好笑,被千河抱怨了,也只能借着刚刚的举动在看似好心的搀扶下,坏心眼的捏了捏少年的腰。
沈岭竹也知道,提醒其他人这件事很冒险,他只是...
他只是不愿意看到更多的尸体了。
垂眸的那几秒,沈岭竹看到的不是他的鞋子,是冰冷的浴缸中,被血染得通红一片的血水以及里面腐烂肿胀的尸体。
曾经在旅店时他就见过很多尸体,第一批玩家死亡的时候,那时候沈岭竹并不知道是玩家,在第二批玩家到来的时候,为了“旅客”的安全,还曾经拒绝过他们入住。
只是天寒雪大,大雪封山,沈岭竹才无奈放人进来。
后来玩家一批批的来,沈岭竹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便只是沉默的一次又一次擦洗被血弄脏的地板。
将它擦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谁也不知道,沈岭竹最早亲眼看到的尸体,不是死在旅店的第一位玩家的尸体。
而现在,哪怕看见了再多的尸体,沈岭竹依旧没办法做到心里毫无波澜的面对。
所以沈岭竹才会从旁提醒,在谁偷了我的骰子里面是如此,在这里,也是如此。
他不是为了别人的性命能拼上自己生命的圣人,能提醒一两句,已经是他能做到的终点了,其他的,便与他无关。
沈岭竹的提醒也并非毫无用处,能活到现在的,真正太笨的已经很少了。
可是如果自己的心能控制,那便不是自己的心了。
两腿发软的女人站在火圈前,嘴里碎碎念着:“前男友出轨了还得意洋洋的站在你面前嘲笑你,王年年你生气吗,你不生气吗,这都不生气吗王年年。”
“他把你的礼物扔在垃圾桶里了,吵架的时候直接把你放在高速路上了,现在还有脸出轨了以后站在你面前嘲笑你。”
越说,女人的腿越站得直,猛地一睁眼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跳了过去,嘴里大骂了一声:“男人都是狗。”
直到跳过去站住了,王年年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很快,僵着一张脸和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焦黄色的干尸,面对面。
她哆哆嗦嗦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平安的跳过去了。
王年年顿时喜上眉梢,小跑着站在了队伍后面。
人一个接一个的跳过去,刚刚王年年的举动被不少人看在眼里,都有样学样。
可人心真能被自己控制,那世界也没有那么多的纠结折磨。
一轮跳火圈结束,加上之前死掉的,一共死了九个人。
四十五个人,还剩下三十六个人。
狮子先生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像驱赶动物一样驱赶着他们离开这里。
“好了好了,都跟我走,回笼子里去了。”
这一次,它没有再强调什么喜欢排队站好的之类的话,但大体上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后面。
沈岭竹站在队伍的中后面,跟着队伍往回走,照着来时的路,穿过那条长长的,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