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可看着懒懒散散坐在沙发上的千河,视线在他脚踝上来回打量,欲言又止。
千河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她,自然上挑的眼尾让他看上去表情轻慢又高傲,“想说什么就说。”
林可可咬了咬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你脚上的伤,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吧。”
她动作和说话都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像是小孩子刚学会说话一样。
千河的眼睛微微眯起,称不上友善的看了林可可一眼。
“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不是的。”林可可在他锐利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身上有我同类的气息。”
“我只是想告诉你,沈岭竹可能很危险。”
林可可的鼻子很灵敏,她其实那天闻出来了那盏姜茶里面有问题。
可是,橙黄橙黄的姜茶就摆在她面前,林可可眼巴巴的看着,犹豫了半晌还是把它喝了下去。
她从来没喝过姜茶呢,闻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反正...反正也不会真的死,抱着这样的心态,林可可壮士断腕一般一骨碌就把满满一盏姜茶喝了下去。
谁知睡了一觉起来,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
而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时间一到,她就可以离开了。
林可可稀里糊涂的进入游戏,稀里糊涂的快要通关了,离开之前,她想提醒一下这个闻上去很好闻的BOSS千河。
“你这么骗他,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林可可担忧的看向千河,“你闻上去很香,我不喜欢你死掉。”
千河突然笑了,反而提问道:“那你不如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
同类?谁愿意跟他们做同类。
林可可微微往后退了一点,姿态抗拒,“我不能说。”
不等千河追问,她就直接起身了,难得的以一个对她来说较快的速度往二楼走去,活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千河嗤笑一声,对于林可可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在千河眼里,林可可也没那么在意他的命,也不像看起来那么无害,如果真的不会杀人,不会伤人,林可可就不会对其他人来袭击他无动于衷。
不会等到所有对千河抱有恶意的同伴死了以后,才来提醒他沈岭竹有问题。
更重要的是,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出现在这里。
梦里,林可可也不会是那副形象。
“给你熬了红枣银耳,补补气血。”沈岭竹端着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走出厨房,刚好看到了林可可慌慌张张的背影。
他把莲子羹递给千河,自己半蹲下去,握着千河的脚踝,将那双白玉似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该换药了。”
茶几上摆着药箱,千河感受着脚下隔着一层西装裤沈岭竹的腿,抿了抿唇,耳根微红,不自在的一勺一勺的搅着红枣银耳莲子羹。
沈岭竹一边一圈一圈的解着绷带,一边问道:“刚刚跟林可可说了些什么,把人吓成那样。”
千河眉头微微下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沈岭竹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手里的事情,他低着头,千河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沈岭竹温和的声音:“人都会撒谎的。”
他避而不谈自己会怎么样,“你是我捡回来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像白纸一样,能有什么事情骗我。”
沈岭竹将绷带绑上一个小蝴蝶结,这才抬头看他,微笑着问道:“还是说,你想起了什么?”
千河摇了摇头,神情低落:“什么都没有想起。”
“我只是随口问一问。”
沈岭竹和千河不是第一次谈论起千河的过往,但每次话题结束得很快,一丁点记忆都没有的千河,就算想谈,也无处说起。
他没再说话,只是温柔替千河将额角的碎发拢了拢,“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做事了。”
“好。”千河眉眼弯弯的笑起来,眼神澄澈干净。
沈岭竹转身去了三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书房里的窗帘拉了一半,遮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