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岭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为了防止雪飘进阳台,阳台上做了向外推开的玻璃。
他伸手推开玻璃,凌冽的风伴着雪花在一瞬间蜂拥而至,冰凉凉的扑在脸上,刚睡醒时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
世界白茫茫一片,从阳台看出去,天地都像融于雪中,一丁点其余的色彩也无,大雪已经下了整整八天了,只有昨天白天没有下雪,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严酷的寒冬。
沈岭竹低头看了一眼下面,从他这里能看见储存食物的那件小仓库,仓库的门都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堵住了,说明旅店大门前的雪也差不多了。
没再多看,沈岭竹关好窗户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二楼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有个房间的门敞开着,门口的血经过一晚的时间,已经微微有些凝固了。
沈岭竹捏了捏眉心,转身去了厨房,至于那里的血迹,一会吃完早饭再清理也来得及。
天寒地冻的,大多数客人都喜欢睡一会懒觉,所以旅店不会提供早餐送上门的服务,而是将早餐放在一楼大厅的茶几上,下面会放一个保温用的保温板。
睡醒了又想吃早餐的客人可以自行下来吃饭。
整个旅店都静悄悄的,沈岭竹一个人吃完了早饭千河都还没有下来,这种情况,倒还是第一次。
想了想,沈岭竹还是上楼敲了敲千河的房门。
无人应答,也没人开门,多少有点担心,沈岭竹打开了面前的密码锁。
走进卧室,就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形凸|起,沈岭竹边走边问道:“千河,要吃早饭吗?”
“不了,我有点不舒服...”千河的声音很闷,听上去像是感冒了,“好像有点发烧了,头昏昏沉沉的。”
走近一看,就看见千河穿着那件兔子睡衣躺在床上,帽子被他戴在头上,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立在头顶。
千河的一只手还攥着衣领,看上去睡得很不安。
沈岭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之间有些困惑。
“是低烧吗?”沈岭竹温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冲包退烧冲剂。”
千河紧张了咽了咽,声音又小又轻:“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沈岭竹不赞同的看着他,“生病了更要吃饭,你躺着,我去把早餐给你端上来。”
“不...”
千河的拒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沈岭竹直接转身走了。
他抿了抿唇,忧心忡忡的将手伸进帽子了摸了摸,入手毛茸茸的手感,敏|感的耳朵尖还在手心里跳了跳。
这个耳朵和尾巴,到底怎么才能消失啊!
千河欲哭无泪,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沈岭竹在医药箱里面找到了一根温度计,和一包退烧冲剂,又端着早饭上了三楼。
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蚕茧似的人,“坐起来吃饭了。”
被子里的人窸窸窣窣的动了动,这才慢慢坐了起来,帽子待在千河头上,兔耳里面没做支撑,已经软软的往后倒下去了,像一只垂耳兔一样。
而千河一只手,还攥着衣领,就这样对着沈岭竹露出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沈哥,我难受。”
他在心里松了口气,好在兔耳垂下去也有一点弧度,加上他的猫耳短短的,倒也看不出来。
“把手放下来,你一只手攥着衣服怎么吃饭。”沈岭竹颇为无奈的看着他。
千河抿了抿唇,仰着头看沈岭竹,无辜又委屈:“沈哥,你可不可以喂我。”
见沈岭竹的眉头蹙起了,他又将头低下,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不攥着衣领,总感觉有风灌进来,我好难受。”
睡衣的帽子宽大,不攥着一点,那双耳朵就藏不住了。
千河另一只手慢慢拉住了沈岭竹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又仰头看他,“沈哥...”
沈岭竹叹了口气,坐在了他的床边,将一勺小米粥抵在千河唇边,“张嘴。”
千河吃了一口,眼眸明亮,眉眼弯弯的朝着沈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