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被身上的迷彩服衬得越发凌厉。
仅仅一日没见,却似乎已然有哪里不同。
邵钦靠在床头望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咧唇笑笑说:“塞了下鼻子你就这么紧张,搞得以后我再有点什么都不敢跟你说了。”
当时少年脊梁骨便是一僵。
…
当天中午确认邵钦没事回去,郑枭毫无例外被教官罚了。
因为他的室友听他说就晚十几分钟,找的借口是吃坏了东西在宿舍拉肚子。
结果郑枭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教官非常生气。
因为这刚讲完规矩,军训才开始第一天居然就有人敢迟到。
问是什么理由迟的到。
郑枭也一直沉默,只说家里突然有事,回去了一趟耽误了。
A大军训和其他学校一样,所有班级列方阵依次摆在一起。
所以眼下教官站在方阵外单独拎着郑枭训话,旁边好几个班级的学生都看着,包括教官也看着。
偏偏这些教官还对郑枭是个“网红”的事有所耳闻。
问郑枭是不是平时被大家捧着,特殊对待习惯了,所以不把规矩当回事。
郑枭依旧垂着眼角不说话,知道自己除非给出一个正当的迟到理由,不然解释什么都枉然。
可他本就生的人高马大。
再装死不说话,这模样落在教官眼里无异于不服气硬撑。
当时就给教官火气撩起来了。
于是众目睽睽下。
郑枭当着前后两条街几乎六、七个班级方阵的面,足足被吼了十多分钟。
教官说他要是不交代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就一直在太阳底下站军姿。
还把自己的名字也告诉郑枭了,让郑枭如果不服,就去找他们校领导投诉,再不然闹到网上都行,他反正是不怕的。
郑枭当然不会闹。
这件事本来也是他不对,就安安静静在太阳底下站着。
其他同学站的时候,他站。
其他同学休息了,四处放松活动,他还在站。
烈日灼灼,汗水很快将他身上的衣服浸湿。
而他因为迟到被罚站的消息,也在方阵与方阵之间传了个遍,不少人休息都从其他街道赶过来看。
班上学生看着他心里不好受。
虽然从郑枭室友嘴里问不出具体缘由,但大家知道郑枭不是教官认定“恃宠而骄”那种人,休息时便想帮郑枭求情。
可教官的权威被挑战,哪怕杀鸡儆猴,也要给郑枭整个够呛。
原计划是罚到郑枭累了停下。
谁知道这人骨头硬,一站站了快一下午,膝盖也没被罚软。
教官本心中就憋着气。
大家自己求情不行,还要拉着过来探班的学长学姐班助一起求,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当天是放过郑枭了。
但往后一连好几天,瞎子都能看出教官在给郑枭穿小鞋。
明明郑枭已经站的比绝大多数人都标准。
教官却对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水,唯独对郑枭要求极严,稍一放松就会点他名字。
关键这么弄还挑不出教官的错处,毕竟人家也就是做做分内工作。
大家却挺害怕郑枭累过了,中暑出什么问题。
就连郑枭那三个室友回到他们宿舍,关了门也忍不住说。
“其实教官就是想你跟他服个软。要么你不提邵钦,只是去给教官解释一下那天是你家里人病了,联系不到其他能回去的人着急,不然后面还一个月都这么被针对,谁受得了?”
计算机大二安排下来协助他们的班助,也劝了郑枭,叫他去道个歉。
郑枭没处理过这种问题。
几天下来一直有点想给邵钦发消息。
但邵钦班里最近分好了方向开始上小课,明显没之前清闲。
加上历时几个月,他的新书也终于写到结尾,准备整体修文完稿。一天里除了上课,手机90%的时间都开着免打扰。
可能晚上八九点的消息,凌晨三四点才会回;
早上自己六七点的消息,他又会等到下午一两点,甚至隔一两天。
两人明明在同一个学校上学,却莫名有种隔着时差异国恋的感觉。
邵钦做完的事情已经一件又一件,他却还在原地踏步,为之前这么丁点鸡毛蒜皮纠结。
那天邵钦说他以后有事不敢告诉自己,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把喜欢的人放在第一位固然没问题,但前提应该是能妥善处理不管不顾的后果。
现在郑枭发现处理不了。
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幼稚,所以犹豫了几天一直不知道怎么对邵钦开口。
只是既然大家都来劝。
他就虚心按照大家教的,第二天去找了教官。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