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三尊不同的法体虚影,齐齐杀向纪渊!更准确来说,是杀向扯开袈裟宝衣,现出那身锁子黄金甲,纵起神铁金箍棒的那头老猿!
并非有心围攻,而是气机变化万千,敏锐异常!四尊法体虚影之中,就属纪渊势头最为磅礴。
自然而然,引得其余三尊一齐攻伐!
“悬空寺、真武山、兵家武庙,皆有所长,皆有所绝!如今有幸见识,倒也不枉此行!”纪渊眉眼越是平静,语气越是平缓。
牟尼宝珠孕育出来的斗战胜佛,便越是凶狂桀骜!伴随体内十道金色气脉铮铮作鸣,首先是山、水两方大印,凭空凝聚而出。
神岳撑天,黑水滔滔,几乎占据殿内气机的半壁江山。而后,又有九彩光华喷涌而出。
上景大皇庭,众神皆拜我!遂为地字大印!至于那方模湖的雷字大印。
因为欠缺几分火候。始终差了一线。难以炼成。四道不同的神髓真意由心而发,身前三尺,如立道场!
宏大的气象化成翻滚肆虐的白色气浪,将那座十几万斤重的佛祖铜像,都吹得摇晃起来!
似有霹雳当空,发出震爆巨响,直有裂金穿石之威!
“呔!”如舌绽春雷!大音希声!看似悄然的一道怒吼,却像是盖过天地万物!
所有人皆是眼前一黑,双耳失聪,再也听不见任何杂音!唯有这一记蕴含桀骜凶狂之气的如雷爆喝,迸发回荡于大雄宝殿!
什么如意宝瓶身!什么神宵心火炼!什么春秋刀意!于滚滚炸裂的可怖音波下,统统破碎,统统崩灭!
“气机化心猿,抡动万钧棒,只身踏南天!这是……什么恐怖的积累?”
“你讲大声些!”
“咱们都听不见了!”
“……”将种勋贵面面相觑,却丝毫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那一道法体虚影所喝出的天大雷音,将其余人耳膜都险些震破开来!
“阿弥陀佛!老衲也没想到,纪施主不仅证得佛果,还是南宗传承,今日当真开了眼界!”身披朱红袈裟的老僧垂首,双手合十,忽然出现于大雄宝殿。
“倘若有幸,还请纪施主转告一生,让临济大僧驾临小寒山,入寺讲法,点拨我等顽愚!”其人像是撑天之岳,勐地定住四面八方的肆虐气浪。
若无这位慈眉善目的和蔼老僧及时出手,殿内的一干人等只怕也要受到波及。
他所立足之处,好似清净佛土,不起丝毫的波澜。内景天地!四重天的顶尖高手!
“方丈!”
“竟然把寒山寺的无嗔大师都惊动了!”
“这一场天骄争锋,真真是精彩!”
“……”四道磅礴气机,以纪渊独尊。其余三尊法体虚影,皆是崩碎干净。
其中玄明和尚受伤最轻,几个呼吸就已平复气血。虞卿飞铸成巨灵战体,筋骨强横堪称铜皮铁骨。
也是略作调息,便就恢复过来。唯独神宵道体初成,临阵突破换血九次的徐怀英。
他本就是借由一道混洞阴阳气增进功力,趁势而为,铸就法体。倘若压下虞卿飞,胜过玄明和尚。
借夺魁之气势,合鼎盛之气机,反而能够稳固境界。可如今,大败特败!
几乎等同练功反噬,走火入魔!不仅气势受挫、气机崩毁,还损耗极大地心力。
“他法体都未铸成!哪来这般雄厚的底蕴?”徐怀英身形摇晃,险些栽倒,丝丝缕缕血迹溢出嘴角。
那一记
“呔”字雷音,直将他身内的五脏六腑震荡崩碎!
“真武山的镇派神功,《太初金章》,不过如此!铸成的神宵道体,也很平平!”虞卿飞起身让出擂主之位,示意不再参与争锋。
气机比斗这一场,对上纪渊的心猿出世。他输得心服口服,拿得起放得下,并没有任何怨言。
扫过面色如纸的徐怀英,毫无怜悯,冷言讥讽道:“若只是这等层次,还有什么脸面说人家偷学真武山功法!换成我,早就找个豆腐就地撞死!”这话讲得刻薄,像是刀剑直刺心底。
感受到道心受损,道体受伤。周身如一口破布袋,四面漏风存不住气血。
徐怀英深恨无比,俊朗的面皮一抖,脸颊泛起殷红之色。忽地捂住胸口,张口一喷。
乌黑的污血,还有零星的内脏碎片,溅在地砖之上。随后,
“喀察”一声。好似瓷器皲裂,绽出伤痕。本来眉宇间的凛然之气,像是被人抽干殆尽,顷刻消散。
好比真龙拔去筋骨,沦为伏地而行的草蛇泥鳅。
“道伤……法体!”玄明和尚眼皮耷拉,摇头叹道:“好不容易铸成的神宵道体,竟在朝夕间破灭。”徐怀英死死抓住胸口道袍,似要扯烂一般。
那双空洞眼眸,直勾勾望向那袭云澹风轻的大红蟒衣。可后者却是看也不看他,只对着寒山寺的方丈行了一礼,澹澹道:“多有叨扰,坏了佛门清静,还请大师见谅。”法号无嗔的老方丈慈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