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伊莲带着些许疑惑离开房间后,艾布纳才捏了捏下巴,向同样若有所思的休问道:“拉里男爵是当时在大殿里被活尸和狼人拖住的那个‘惩戒骑士’吧?”
“对……这确实有点奇怪……按理说,就算有人最后在大殿里得到了什么,也该是那时已经没有了对手的‘收割者’麦伦上校才对……”休略显疑惑地道。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问题……要知道,‘缉捕拉里男爵’这件事本该是你们军情九处的隐秘,但刚刚传讯的人却将其告诉了一位女仆……好似在故意泄露消息一样。”艾布纳想了想,分析道。
休抿了下嘴,忽然叹气道:“感觉鲁恩军方内部充满了阴谋啊……好像什么人都有……”
她虽然对军情九处没有多少归属感,但终归是其正式成员,所以多少有些复杂。
那还不是因为乔治三世想成神,为了瞒过正神教会,自然得牺牲一些利益,与部分隐秘组织合作……而既然有合作,就必然不能对他们的一些小动作太过较真,甚至是推波助澜……难免会越来越乱。
艾布纳心里虽然明白症结的根源在哪里,但也不好和休说,只叮嘱她最好尽快和薇拉殿下汇合。
那位公主到底是王室成员,肯定不会被分配太危险的任务,休跟着她既能混功劳,又不至于被轻易当成炮灰、弃子。
“我明白……”休点了下头,然后便收拾好行李,待要离开时,又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地下室的方向,喃喃道:“还是没泡成温泉……”
她虽然通过了军情九处内部问询,本身又确实没有什么问题,甚至为了避免被“预言”或“占卜”到,艾布纳都没将“船票”的具体情况告诉她——由于推算出的“幽灵帝国”停靠码头的时间最早也在明年六月份,所以艾布纳并不着急告知别人,免得泄密。
但军情九处依然派了一支小队远远地监视着她。
说起来,那支小队虽然行动隐秘,但依然瞒不过艾布纳的眼睛,所以对方的一切心动他都了如指掌。
不过,正是有他们的存在,艾布纳也不好启动“传送祭台”,免得被发现。
听到休的遗憾,艾布纳笑笑道:“等你的任务完成后,还不是随时都能去?而且,我已经让人隐蔽地换了不少弗萨克的金霍恩,到时可以将那座温泉旅馆买下来。”
“好。”休点点头,又习惯性想抬手抓一下自己的黄发,但随即想起塔罗会前花了不少时间将它们打理好,不由得又停下了动作。
“艾布纳,我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休抬起头认真地道。
“什么事?”艾布纳好奇地问道。
“你女仆头上那种可以变化‘发型’的帽子……我也想要一个。”
……
拜亚姆,军情九处所在的三层小楼中,军方的半神泰斯特、乔治娜正在向本地的一位主管情报的责任人质问道:
“是谁让你把我们在‘缉捕拉里男爵’的事散布出去的?!”
“阁下……是……是麦伦上校的命令……”那位负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麦伦?”泰斯特和乔治娜对视一眼,又问道,“拉里男爵取走了那只箱子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
“好像是……”负责人努力回想,汗也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什么叫好像?”乔治娜女公爵皱了皱眉问道。
“就是……我记得拉里男爵取走箱子这件事,但我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负责人如同梦呓一般地说了几句,又随即醒悟,“对了,麦伦上校让我散播消息的事,我也是只记得结果……但什么时候遇到的上校,在哪里遇到的,全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吗?”泰斯特挥挥手让负责人离开,然后皱着眉在屋子里踱了几步,这才向穿了一件黑色晚礼服的乔治娜女公爵问道:“你怎么看?”
乔治娜女公爵想了想,分析道:
“据蒙巴顿所说,那箱子是被麦伦和卡德带走的,并不关‘拉里’什么事……
“但,如果这是麦伦想要转移视线的话,那也太蠢了,根本不像一位军情九处的正式人员会做出的事。
“当然,也许是那个箱子本身就有问题……‘囚犯’途径善于诅咒,他被放大了‘欲望’,扭曲了想法,甚至被替代成了另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道理……”泰斯特点了下头,又接着道,“但也不排除是有第三方在搅混水!
“没准,他们就是想要误导我们放弃追踪拉里,反而去找泰伦……
“可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甚至,再扩展思维,没猪他们的目的是让我们分开人手去找那两位,而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卡德?
“这还得看我们的对手对我们的了解程度……”
乔治娜思索了片刻,摊手道:“这样就陷入了思维的陷阱……就像罗塞尔的那个玩笑:‘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你有预判了我预判你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