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猴六耳,求见菩提祖师,愿拜入门下,望祖师大舍慈悲,传与神机道术,弟子永不忘恩!”六耳高声大喊,重重朝三星洞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门扉大开。
然而来的却不是清风童子,乃是菩提随便收的徒弟。
广华、广尘,智空、智明,如痴、如醉……
他们并无跟脚,也无智慧,纯粹是菩提在尘世间随意招来的弟子,随意到不能再随意,都是普通人而已。
这些弟子听到声音,一个个都跑了出来,便惊讶地见到眼前奇怪的一幕。
“猴子?”
“怎么会有猴子来方寸山拜师?”
“哈哈,这猴子还穿得人模人样的,真是滑稽。”
“沐猴而冠,穿了人的衣服,也只是个猴子罢了。”
“六耳猴?嘻嘻,真奇怪!”
他们肆意嬉笑、嘲讽,甚至还有人拿石头砸他,一个石头划过弧线落在猴头上,发出金石般的声响。
有人说道:“哈~这猴子脑门挺坚硬。”
又有人道:“你也不看他,这样磕头,也没出多少血,可见他头有多硬!”
接着又有人投石子,便投边道:“这么硬的头,天生就是用来磕的,祖师不来,说明他心还不够诚,快快快,再给爷磕几个响头来!”
六耳猕猴聆听众人嘲笑,忍受着被石子砸中,他没有动摇,继续大喊:
“混世之猴六耳,求见菩提祖师,愿拜入门下,望祖师大舍慈悲,传与神机道术,弟子永不忘恩!”
对于外人的嬉笑怒骂,他只当做是菩提祖师对他的考验。
看到这猴子如此可怜,一旁的清风童子抿了抿嘴,动了恻隐之心。
他悄悄走开,然后快步转入祖师爷所在的内室。
“祖师,外面有一只猴子……”
清风童子记得,祖师爷一直念叨着有猴子来拜师,他猜大概就是这只了,说人言懂人语,连挨打都不还手,除了祖师爷念念不忘那只猴儿,还能有谁?
“唉...”
只听见房门内的白发老者轻叹,“吾以知晓,你且退下!”
说完这句后,房间内便再无声响。
道童也只能悻悻离去。
内室中,菩提折完一根树枝,心中郁郁难平,他等的那只猴儿还没来,却来了只六耳猕猴。
唉,那猴子现在究竟在何处,难不成被什么母猴迷上了,在某处山头乐不思蜀?
为何不来求长生?为何不来求大道?
看看人家六耳都比他机灵,趁他不来要占位置,再不来就晚了啊!
菩提摇头不已。
这天地的变数是越来越多了。
折完树枝,白发老者在蒲团上闭目修行,再无半点声息。
没过几天,有一个身着青袍的男子从山下骑马上山,上山后下马朝三星洞恭恭敬敬跪下,与六耳几乎并肩:“鄙人张远青,乃是张天师的侄子,受叔叔指点,为求大道而来此,望拜入祖师门下。”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早有高人留姓名。
因此不乏有附近人士,来此求仙访道。
清风童子见状,又去了内室一趟问明师父之意,很快便回来。
他朝张远青拱手:“祖师准入,师兄请进。”
身为童子,清风的地位很低,一般弟子的身份都要比他高得多,所以哪怕刚拜入师门的小师弟,他都得以师兄相称。
张远青大喜过望,起身道谢。
而原本天塌不惊的六耳猕猴,此刻动容了。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明明是他先来的,为何这张远青先入门?
就因为他是张天师的侄子?
他终于抬头,问那童子道:“这位师兄,师父可曾提起我?”
清风童子点点头:“有所提起。”
六耳猕猴眼前一亮:“是什么?”
闻言,清风童子有些为难,但还是一五一十道:“祖师爷说,你从哪来,回哪里去。”
六耳肩膀一颤,没有开口。
从哪来...回哪去......
他明明聆听到那猴子没来,方寸山明明缺了那个猴子,而他明明比那石猴优秀,也比猴子有修道之心,可为何仍不要他?
他哪一点不如那石猴?
“至少,至少让我见祖师一面,求你了!”六耳朝清风童子磕了几个头,他把自己求道的最后希望放在了眼前的道童身上。
童子身份卑微,他顾不上。
只要能修道,他就满足了!
清风童子越发不忍心,但还是开口道:“祖师不会见你的,这里不收性格乖僻之人,不收心存强欲之人,不收来历不明之人,不收对上苍不敬之人,你一人占了四样,祖师自然不会收留你。”
童子道出原因。
“什么?”六耳猕猴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