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人,在决意辅佐安郡王之后,便迅速将安郡王的声势造了起来。现如今,安郡王在中下层世家以及平民中的声望,甚至达到了能与康郡王分庭抗礼的地步。
曾几何时,他压根就没有将王守哲放在眼里,拉拢他,也不过是觉得他有几分赚钱的本事而已。
却不曾想,如此一个乡下世家的小人物,竟然能迅速崛起,到了如今能搅风弄云,甚至于影响到整个大乾王朝未来走向的地步。
“成超兄稍安勿躁,策公子不过是执行抓捕逃犯的命令而已。他可是圣地大天骄,断然不会随意威胁他人的。”王守哲风淡云轻地笑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相信策公子也不会轻易放过赵志坤了,成超兄便将他请出来吧。”
“行,有你与安郡王在此主持公道,倒也不怕公羊策杀人灭口。”姚成超竟然直接开口怼起了公羊策。
十分显然,他先前的态度不过是示敌以弱而已。
圣地大天骄的确牛掰,可关他姚公子什么事儿?彼此气场不合,三观不合,硬要交朋友也没意思。
随后,姚成超便按照王守哲的吩咐,将狼狈的赵志坤夫妇两个,从夹层暗舱中请了出来。
时至此时,赵志坤夫妇哪里还能不明白情况?
他们夫妻不过就是被人随意摆弄的棋子,也成为了康郡王与安郡王之间角力的工具。
“那个我在成衣铺认识的姑娘,是安郡王的人?”姜氏的眼神中,似乎对安郡王也明显有些不善。
不待安郡王回答,王守哲便先行一步,拱手歉然道:“赵夫人,那姑娘是在下的人。她协助两位逃跑,也是我下的令。”
“你就是王守哲?”姜氏对王守哲的恨意仿佛不低,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毁了我们的一切。你都已经赢了,为何还要再算计我们,不肯放过我们?”
“赵夫人此言差矣。”王守哲叹息了一声,“赵志坤协助康郡王针对我王氏,彼此各为其主,说起来也正常。只不过,既然已经下场参与了这场豪赌,是输是赢,是生是死就由不得自己说了算了。”
“要么别下场,一旦下了场,便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莫要在此怨天尤人。”
赵志坤拉住了姜氏,苦笑道:“元香,他说的是对的。既然我们输了,就要有输的觉悟。只是这一次,我不单单自己受苦,还连累了你。”
顿了一下,赵志坤对安郡王和王守哲行了个礼,苦涩道:“明远殿下,守哲家主,为康郡王出谋划策的是我,先前针对长宁王氏的也是我,所有罪责,我赵志坤一人做事一人担,求两位放过元香。”
安郡王看了一眼王守哲,然后往后退了半步,背负着双手左顾右盼,一副“我不耐烦处理这种闲杂破事儿,王守哲你来处理”的样子。
王守哲没好气地瞅了一眼安郡王。
你堂堂一个准帝子,也太懒了。平时要不就是种田和搞研究,要不就是乐此不彼地下棋虐菜。
这以后当了大帝也这么惫懒的话,他王守哲岂不是要忙死?
不行不行,为了后半辈子的清闲日子着想,可不能惯着他的臭毛病。
一念及此,王守哲也向后退了一步,拉过姚成超开始聊些关于仙朝的趣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是您老人家争帝子,又不是我……
这一下,轮到安郡王傻眼了,以前和宗安在一起办事的时候多舒服,宗安总能将各种琐碎事情处理得有条不紊,让他不用操心。
现在和守哲一起出门办事,他才体会到了没有最懒,只有更懒的道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宗安的个性为何如此沉稳细腻,面面俱到。有这么一个闲云野鹤一般,往往不按常理出牌的爹,想不沉稳周到都难。
“宗安少族长真不容易啊。”
安郡王心中感慨了一句后,无奈只能跨上前一步道:“赵志坤,姜氏,你们的事情暂且押后再说。”
说罢,他眼神有些严厉地看向公羊策道:“公羊策,你身为圣地大天骄,未来的准圣子之一。怎能如此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殿下,各为其主罢了。”公羊策眼神闪烁了几下,终于还是拉不下脸来当面说谎。
“荒唐!”安郡王一挥衣袖,正色责备道,“你乃圣地九脉之一,太乙金阳真法一脉的大天骄传人,至少也是未来大乾的守护者之一。若连起码的操守都没有,如何守护大乾,守护人族?”
“倘若如此,我倒是要去拜见一下琅琊真人和姜圣主了。问问他们,现在的圣地是否已堕落到一切以实力为尊的地步了?为了遮掩康郡王的罪行,你就可以随意替他杀人灭口了?”
一句一句的话,刺得公羊策脸庞有些发烫,忍不住强辩道:“赵志坤已经畏罪潜逃,此番抓回去后罪加一等,他为求保命定会胡乱攀咬。如今正是帝子之争的关键时期,岂容如此变故?何况,以赵志坤的罪行,陛下已经给过他恕罪机会,却依旧不肯反思,一心潜逃,诛杀了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