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我一起走?”
“我当日就知道,张金秤要坏在清泉的事情上面!”那贾越先是发愣,旋即摇头。“不过我已经仁至义尽,事到如今,为何不降?”
程大郎愈发大喜。
且说,这位东境大豪连日亲自侦察,如何不晓得,张金秤的那些人,外围不说,核心部队其实是两三千装备齐全的甲士,平素分成三支来用,其中不是清河子弟就是有军事经验的逃兵,外加河北道上有修为的豪杰而已。考虑到张行的政治许诺,以及那位李水君的姿态,再加上此战的经历还有日后的形势,便是让他程大郎来执掌蒲台,其实能保留的部队也不可能太多。
这种情况下,收编个几千核心部队,才是最重要和最理所当然的扩充实力途径。
事实上,程大郎收得这股部队,转过一圈,闻得张行也降了另一支清河王二所部甲士,心中更是抵定,这一战,再怎么纷乱,都已经是彻底大胜了。
唯独走了张金秤。
但这似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四万之众,一夜溃散,张金秤没入其中,到哪里去找?便是天明的时候,诸军开始大面积打扫战场、收捡俘虏时,有降服的甲士告知了相关事宜,也不好去说人家贾越当时是错的。
因为太符合封建主义价值观了!
简直属于经典的封建主义道德标兵好不好?
更不要说,这位贾三爷似乎跟张三爷还有点奇怪的关系。
“你不是张行义吗?”贾越终于没有忍住,朝着那位被一众将领簇拥着的年轻人开了口,对方虽然跟自己一样脸上全都是没来得及抹干净的黑灰,但朝阳初升之下,却还是能认得出来。“如何成了什么张三爷?”
“你认得我?”
张行自然记得自己在靖安台里看到的资料,倒是不慌……实际上,他依然坐在那里很从容的吃烤麦穗。
喷香。
“你不认得我吗?”贾越无语至极,但身为降人,他在一群人的注视之下根本不敢向前。“我们一起坐船从北地来的河北……你去投了军,我去闯荡江湖……二征东夷败了以后,我听人说上五军全军覆没,一个活的都没有,还以为你死了……如何成了什么张三爷?”
“二征东夷的时候遇到真龙,脑子被吓晕了,不记得许多事。”张行倒也堂皇。“至于为何自称张三,主要是生平不愿意居于这位李四郎之下而已……怎么都要压他一头,所以自称张三!”
说着,张行一边吮着麦穗,一边指了下座中少有没有黑脸,但此时也不禁黑脸的李定……后者很确定,对方见到自己之前似乎就是张三了,而且他素来知道这厮都是张口就来的。
但此时周围人听来,似乎都颇以为然,仿佛听到了什么秘辛一般,只怕往后这个说法反而要传开……都没法辟谣的那种。
“我是哪里人?”
张行解释完毕,继续好奇来问。“北地东部还是西部,七卫七镇哪一处出身?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其实,一直到刚刚,李定以下,众人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太多额外反应,因为贾越的言语跟张行的一贯自叙是对的上的——北地寒门甚至农家出身,来河北闯荡,二征东夷逃生,然后就是背尸西归,东都厮混,以至于今日。
唯一的问题在名字,但也不算回事,乡下人进城改个名字更属寻常。
那位修建通天塔的督公,不也是一发达就改名了吗?
但这么一问,就不免显得古怪起来……人真的会连这些都忘记吗?就算是受了伤,一时记不起来,这都两三年了,还记不起来?
唯独到了此时,这位张三爷眼瞅着算是拿好大名头兑换实力成功了,上下都也认了他的上位者身份,便是再古怪,也都只能藏在心里。
李定可能不必藏,但他对张行的想法多得是,倒也不差这一点。
这倒是苦了贾越了,此人闻言,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你真不记得了?”
“我若记得。”张行蹙眉以对。“你还须在那里站着?”
贾越这才按下惊疑之态,却还是觉得有些古怪,只能低声来对:“你其实出身观海镇,父亲是河北人,母亲是观海本地人,但都早死,是你舅舅抚养你长大,他是荡魔七卫中铁山卫的一名中阶护法,所以你少年其实是在观海镇与铁山卫两边厮混的……咱们其实都是在铁山卫那里上的修行,然后从观海镇听涛城上寻的船……”
张行想了下北地七镇七卫的分布图,心中了然……只能说,不算出乎意料,也没什么隐藏信息,中阶护法在荡魔卫这种特殊制度下也不是什么高端人士,只是更方便去修行罢了。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北地荡魔七卫本身是黑帝爷时期的制度残留,演化至今,已经是一种集宗教、军事、政治、部落、帮会为一体的特殊体制了,如此出身,自然免不了让他往黑帝爷那边乱想。
“你舅舅唤作黄平,你还有个舅母与一个表妹,一个表弟……你舅舅之前还有口信过来,说若是再见到你,必然要将你打瘸!”贾越继续来言。“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