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君脸颊有点烫,不过仪态维持的很好:
“凝儿送的小摆件儿,也没啥用处。”
“哦……”
梵青禾看着也像是摆件,便没有深究,转而拿起一根单独放在格子里的花鸟簪:
“这簪子真漂亮,就是看起来有些年月没佩戴了……”
“应该是姑娘送惊堂的定情信物,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他没地方放,就放在我这里。”
“哦……”
……
另一边,正屋。
因为院子挺大,西厢和正屋书房处于斜对角,还有点距离。
夜惊堂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黑衙送过来的卷宗,也在侧耳偷听三娘忽悠梵姑娘,但两人怕打扰他,说话声音很小,听得时断时续。
书桌上点着灯台,暖黄光线照亮了笔架旁的碧玉乌龟小摆件。
在外面玩累了的大鸟鸟,用爪爪踹着晃来晃去的小木驴,歪头打量着夜惊堂,时而还抬起翅膀比划一下,看意思是在询问夜惊堂为什么不和荷包蛋一样双管齐下奋笔疾书,这样早点写完,就能出去吃席了。
夜惊堂查阅翻阅的卷宗,除开过两天接待使臣的事儿,还有让黑衙搜罗来的各种江湖秘闻,以及萧山堡和大燕朝廷的来往记录。
这些都是薛大教主委托的事情,记载的挺多,但夜惊堂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
在忙活不知多久后,西厢的闲聊尚未结束,书房外却响起细微动静。
夜惊堂目光微动,抬眼看向书房门口,却见白衣如雪的璇玑真人,不知何时靠在了门前,双臂环胸抱着合欢剑,脸颊上带着一抹酡红,眼底还有点不开心。
“叽~”
鸟鸟跳着转了个身,抬起翅膀打招呼。
璇玑真人慢悠悠走进书房,用脚儿带上房门,来到桌前捧起卖萌的鸟鸟,放在了窗户外面,而后把窗户也关上了。
咔哒~
“叽?!”
夜惊堂双手拿着卷宗,望着关门关窗、清理闲杂鸟等的绝色佳人,下意识坐直几分:
“陆仙子,你这是准备……”
璇玑真人眼神不善,就如同准备找侠客兴师问罪的绝色妖女一般,缓步来到太师椅跟前,臀儿枕在书桌上,慢条斯理弹开合欢剑。
嚓~
“诶诶……”
夜惊堂连忙按住陆仙子的手,把剑推回去:
“有话好好说,我又得罪陆仙子了不成?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璇玑真人见夜惊堂还敢问这个,眼神愈发危险。
昨天晚上她想和夜惊堂聊聊,结果夜惊堂过闺房而不入,她初以为是欲擒故纵,便在屋里等着比拼耐心,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天都亮了。
夜惊堂早上在上朝,璇玑真人也不说什么,便在花园凉亭里喝酒,等着夜惊堂忙完过来。
结果可好,眼睛一闭一睁,天又黑了!
璇玑真人行事向来随心而为,自己为什么会不开心不重要,现在只想解决这让她不开心的人。
咔哒~
璇玑真人把雪白佩剑放在书桌上,双手撑着桌面,歪头看着有点无辜的夜惊堂:
“昨天你为什么不进屋?”
夜惊堂昨天到今天事情有点多,脑子都没一刻钟停下来过,见陆仙子不悦,便知道是不小心冷落了。他站起身来,示意她坐下:
“这两天实在有点忙,光想正事儿去了,是我疏忽,来坐,我给你泡杯茶。”
璇玑真人并未依言就坐,而是撑着桌面,坐在了书桌边缘,右腿架在左腿上,轻哼道:
“你的椅子我可不敢坐,谁知道你昨天和姑娘在椅子上做了什么事儿~”
夜惊堂倒了杯茶走回来,听见这话,眼神有点古怪。
毕竟昨天他最后是把三娘放在桌子上的,和璇玑真人坐的位置差不多。
这些事情,夜惊堂也不好点明,又在椅子上坐下,把茶杯递给璇玑真人:
“我能做什么事……来喝茶。”
璇玑真人穿着白色裙装,外衫质地如云纱,在灯火照应下,就如同姿态闲散的白狐,瞄了瞄递过来的茶杯,并没有接: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喝茶有什么意思?”
?
夜惊堂听见这话,脑子都清醒了几分,把茶杯放下,打量面前的白衣仙子:
“也是。陆仙子觉得做什么有意思?我都配合。”
璇玑真人悬空的白色绣鞋轻轻摇晃,小腿磨蹭着夜惊堂放在扶手上的胳膊:
“这灯下花前,聊琴棋书画,想来颇有情趣。我善于此道,要不我来教你练字吧,你把这卷册子,抄一遍给我看看。”
啊?!
夜惊堂见璇玑真人竟然准备罚他抄书,露出和云璃一样的苦逼神色,看了看桌子上估摸又几千字的卷宗:
“这……我一介武夫,字写的能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