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子上,你拿去给凝儿她们看吧。”
夜惊堂来到桌前,拿起放在折子旁边的玉匣,问道:
“圣上没大碍吧?”
“这种事不要乱问,会掉脑袋的。快去忙你自己的,待会还的陪本王出去一趟?”
“哦?”夜惊堂问道:“待会去哪儿?”
东方离人笔锋一顿,抬起眼帘:
“你以为本王准备和你出去私会?”
夜惊堂轻轻笑了下,稍微回想:
“是去玉潭山庄排查?这种小事我带人去就行了。”
东方离人严肃道:“你以为只是让你过去巡逻一下?圣上要去玉潭山庄小住,璇玑真人让你去排查,就是让你全权负责安防。若是事情没做好出了岔子,连你在内,所有禁军暗卫乃至宫女都得掉脑袋。任何事关圣上的事,都是头等大事,你在官场任职,就得先明白此理,明白吗?”
夜惊堂也没疏忽的意思,只是说这种事他一个人足以搞定,见笨笨这么严肃,他也没反驳,点头后,就拿着玉匣来到了鸣龙潭。
骆凝偷偷观察过殿前花园里的假山,看出下面的东西不好拿,心思便收了起来,等夜惊堂过来后,一道进入了湖中心的水榭。
骆凝和裴湘君都练过龙象图,要琢磨出图中门道花不了太久时间,但把运气脉络完全背下来,并熟练化为己用则有点费脑子,必须花几天时间认真研读,往后还得来几次。
夜惊堂也没指望两个媳妇看一遍就烂熟于心,在旁边盘坐一起练功,鸟鸟则在湖边看鱼;等天色转暗,东方离人从承安殿出来,才收起玉匣,交还给东方离人。
东方离人对夜惊堂很信任,本来想让夜惊堂直接把玉骨图拿着,学会再交回来。
但玉骨图这东西太特殊,真出了事夜惊堂免不了被牵连,想想还是收了起来,而后一道离开了宫城。
骆凝和裴湘君见相公有公事,自然没跟在后面打扰,等出宫后就相伴返回了天水桥。
玉潭山本就是御用的避暑行宫,女帝继位后,每年秋天都会到山庄住一段时间,已经成了惯例。
里面的收拾打扫不用夜惊堂操心,他要做的是带着暗卫、禁军、黑衙捕快过去,以指挥使的身份安排巡查、驻防工作。
能被安排这个差事,无疑是天子宠臣的象征,满朝王侯见了都得礼让三分;但要是有所疏忽出了岔子,也是第一责任人,估摸连鸟鸟都得跟着掉脑袋。
夜惊堂没有半分大意,出宫后,先调集来了一千禁军,和三十名暗卫、黑衙总捕组成的精锐护卫,由靖王的表兄王赤虎带领前往玉潭山,因为徒步行军较慢,他则和东方离人先行出了城。
月上枝头,驷马并驱的奢华车辇驶出城门,走上了通往城郊的官道。
夜惊堂单人一马走在车厢外,马侧挂着长枪,后面则跟着一队黑衙捕快
玉潭山庄距离京城约莫十余里,顺着江道一路往上游走,便能抵达白马书院,途中虽然风景秀丽,但并没有太多可圈可点之处。
东方离人坐在马车里,埋头画侠女泪的画册,因为昨晚被啵了口狠的,到现在都不想搭理夜惊堂,沿途也没什么言语。
夜惊堂骑在马上担任护卫,沿途扫视沿江两岸的风景,鸟鸟则蹲在车厢外的围栏上,和随行侍女讨要零食。
在走了约莫几里路后,官道上来往的车马逐渐减小,但依旧有些许南来北往的行人。
夜惊堂目光放在江面一艘满是莺莺燕燕的游船上,本来没注太多,但行走之时忽然察觉到不对,转眼看向了笔直官道的远方。
月色清亮,把初秋的沿江两岸照的如同白昼,奢华马车带着十余名随从往外行走,而一匹老马,则顺着路边往京城方向慢悠悠行来。
马的年纪看起来很大了,毛发皱巴巴多了很多杂色,马鞍连同脖子上的铜制马铃铛,都已经泛黑,行走间甚至已经发不出叮当响声。
但从粗壮骨架和马行走间的韵律,还是能让人感觉出这是一匹好马,无论老来如何,年轻肯定一骑绝尘傲视过天下。
而马上之人亦是如此。
坐在马上的,是个瘦骨嶙峋的老翁,发黑的斗笠扣在头上,额前还有道缺口,身着黑灰色袍子,披着件已经看不出以前颜色的老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暮气沉沉,就如同准备去找个地方挖个坑入土。
但老翁骨架相当匀称,哪怕已经瘦的皮包骨,依旧不给人半分孱弱感,瘦的如同一把褪尽铅华的刀,一把没了剑柄剑鞘的剑,华美不在只剩锋芒,就那么孤零零的插在了天地之间。
“吁~”
夜惊堂轻跩缰绳,停下了马匹,微微抬手,止住了马车和后方随从。
后面的黑衙捕快不算顶尖高手,没发现周边有异样,见夜惊堂驻足,迅速驱马往前几步,护在了马车左右。
东方离人被动静惊动,在车窗旁偷偷打量周边,询问道:
“怎么了?”
“别露头。”
夜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