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社的五人,又指了指李瑕,喝道:“拿下!”
“慢着。”
聂仲由也是大虽一声,拿出一道手令,展在陆凤台眼前。
“我此番北上,为的可不止高氏一事。”
陆凤台眯了眯眼,看着这封手令,显出些鄙夷之色,眼中却又有不甘。
他凑近聂仲由,压低声音,冷冷道:“你上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两人对恃着,那边舟上就有人不耐烦起来了。
“陆凤台,某乃‘庐阳剑客’马秋阳,要捉我放马来捉便是!”
“老夫封妙手亦奉陪到底!”
“算我‘健步神行’武烔一个!”
这慷慨激昂的呼声中,还掺杂着一句轻轻的女声,带着微微的羞意。
“爹,那位就是你说的李小官人吗……”
陆凤台侧眼看去,目光在马秋阳脸上一扫。
这个庐阳剑客今夜扮的是高长寿,他身材倒是修长,但那长了麻子的长脸怎么称不上相貌出众。
陆凤台看到这张长脸,就想到马秋阳那个在军中任副都头的兄长,正是有这样的倚仗,才能让这种闲汉一天到晚厮混,今夜还闯出大祸来。
至于封妙手,以前是个军大夫,不仅与聂仲由有交情,还曾救过杜相公之子的性命……
而且,捉拿大理人交给蒙人这种事终究是不宜声张。人拿住了都好说,人没拿住,再追究英略社这些人,怕要闹出大乱子来……
陆凤台心中权衡着这些,终是闭上眼,下令道:“放他们走。”
“走吧。”聂仲由道,向小舟上的五人招了手,转身向城内走去。
……
夜风吹弯了芦苇,也把前面的对话声送到陆凤台耳中。
“此次多谢封丈出手相助了。”
“四郎不必多礼,老夫身为大宋子民,抗击蒙鞑,义不容辞。”
“就是,义不容辞!偏某些人总想把并肩作战的同袍卖了,成天到晚,尽是这些龌龊事。”
“娘的,以前害死了岳爷爷,后来气死了余都帅。如今他们再卖掉些异族人当然是心安理得了。”
“哼,让他费尽心机,还不是扑了个空。”
“……”
队伍当中,唯有那白衣佩剑的少年始终不怎么说话,身姿隽永,却又带着些事不关己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