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那老贼派来的人,都被兄弟们杀了!”
此刻那将领正抱着一个恍若睡着,脸色苍白的尸体,久久无语。
周围几位身着千户武官官袍、十来个百户官袍的将领,脸色愤愤不平。
因为立威营内的兵卒还未得整顿,就有不少兵将担心被裁汰。
罗锐缓缓起得身来,看向两个千户、百户,沉声道:“弟兄们,朝廷不给我们活路,被裁汰的下一营说不得轮到我们,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你我!”
十几个百户都愤愤不平,应和着。
剩下两个千户脸色阴沉,其中一个头发灰白、额有皱纹的千户,面色迟疑,道:“罗将军……”
罗锐皱了皱眉,道:“老钱,你年岁也不小了,选锋裁兵之令递送到营里,你觉得你有希望留下?”
“可这毕竟是造反啊,我等还有家小……”那钱姓千户嘴唇哆嗦了下,苦笑说道。
“谁说这是造反!王子腾逞凶为恶,李勋草菅人命,索贿军将,我等这是清君侧!”罗锐沉喝道。
钱姓千户还想分说,忽地眉头紧皱,就觉身后一疼,口中继而发出闷哼,伴随着噗呲一声,转头看去,却见身后一个着百户模样的小校,脸色凶狠,取出一把带血的尖刀。
这一幕,同样惊得营房中的一众百户脸色大变,面面相觑。
罗锐脸色冰冷依旧,微微眯眼,喝问道:“张百户意欲何为?”
只见那张姓百户冷声道:“罗将军,不将王子腾弄死,我们谁也留不下,没了军职,又没地可种,一家老小在这神京城,全部都要喝西北风!老钱既不识时务,卑职只能送他上路!”
此言一出,原本面现惊惧的几位百户,脸色微变,神情戒备。
张姓百户环顾向众将校,大声道:“诸位兄弟,我等不是造反,是清君侧!杀王子腾、方冀、李勋、姚光、岳庆等一干奸佞,还有为虎作伥的庞师立、倪彪等人!”
另外一个许姓千户连忙开口说道:“对,王子腾蒙蔽圣聪,这等奸佞,我等为朝廷京营之兵,翼护天子,岂容这等宵小横行!”
顿时,营房中的十余位百户,七嘴八舌,纷纷怒骂王子腾、方冀等人。
罗锐见众将校激起士气,转头看向崔进,吩咐道:“崔千户,你先守着城门,本将率领骑卒打进耀武营,宰了李勋,再以其人头,号令军卒,屠了王子腾还有他那帮走狗!”
至于为何是打进耀武营?
因为三人裁军小组成员都在耀武营,而王子腾最近几天为向崇平帝示勤勉用事,宿在龙首原下的中军大营。
况且罗锐除非失心疯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着三千兵马去攻打皇城,否则,再得军心,手下军卒知道这是造反,谁敢从贼?
唯一一线生机,就是裹挟怒气冲天的军卒,返回耀武营,先杀了王子腾以及麾下亲信,用其人头裹挟全军,然后进城请罪、讨封。
这才是唯一的生路。
裹挟的兵卒越多,活命的机会越大。
那时,天子还不得不赦免其罪,降旨安抚。
由此观之,罗锐此人并非无谋之辈。
那张姓百户脸色凶狠,道:“罗将军,卑职愿领着所部,打进王子腾那狗贼府上,让王家鸡犬不留!”
此言一出,在场几位将校都是愤愤附和称好。
显然都深恨王子腾。
罗锐目色一闪,凝声道:“如此大张旗鼓,只怕五城兵马司起疑!”
那张姓百户开口道:“那卑职率五十骑,足矣!”
这张姓百户也不知何故,可以说恨极了王子腾。
罗锐点了点头,拍了拍那张姓百户的肩头,赞道:“好胆魄!”
罗锐转而看向一众将校,鼓励道:“诸位兄弟,我们没有退路了!只有杀了王子腾麾下亲信,再向圣上请罪,我等才得一线生机!”
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赶得回来,鼓噪全军,说不得要和扬威营参将庞师立对上,他没有太多把握。
不过不能再拖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崔进率先开口道:“将军且去,卑职誓与城门共存亡!”
其他几将校纷纷应和。
然而,几人正在说话间,就在这时,外间军卒来报,巡城御史康志学来了。
罗锐脸色一变,领着一众将校出了营房,看向来人。
只见远处两个轿夫抬着一顶青泥轿子过来,分明是巡城御史康志学,在六个都察院兵丁的扈从下,落在城门楼前,其人下了轿子。
一张胖乎乎的面庞上现出疑惑,说道:“罗将军,究竟怎么回事儿?本官在路上听五城兵马司的人说,你……嗯?”
恰在这时,闻着猎猎血腥之气,望去,见着城墙角树木后的的血迹和死尸,脸色不由一白,目光现出惧色,说道:“这……怎么一回事儿?”
罗锐面色铁青,冷笑一声,“噌”地将身旁一个军兵的雁翎刀抽将出来,向着巡城御史康志